夜半,路上人煙稀少,正是行動的大好時機。
她走到書房門口,書房內安靜無聲,裏頭的暗,竟蓋過了夜色。
她從窗戶爬了進去,在書案,書架,榻上四處尋找。
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她站在某處,四處張望:
借著月光,隱隱瞧的出一絲畫麵:
月光籠罩之下,安靜地站著一件甲胄。
她走上前,試探性的摸了摸,不一會兒,便從甲胄內,翻出了一塊令牌。
她不多逗留,拿著令牌便直奔出去。
她走在街上,搖著手中的令牌,心中暗爽:
這也太簡單了吧。
她照著地址走,不消片刻,便停在了一處府門:
聽說,他的妹妹被發賣到妓院後,被一位生意人看上了,便做了小妾。
她輕敲了幾下,清脆的敲門聲響徹雲霄,便煙消雲散。
四周還是寂靜無聲。
看來都睡了......
但她可不能就這樣放棄,就算是擅闖,她也要闖一闖。
退出半米,尋了個牆頭,便費了吃奶的勁爬了上來。
她打橫一跳,很順利的落在院子裏。
她輕拍著幾下手,逐漸靠近房屋。
按理來說,小妾住的地方應該是偏房,
自古以來,庭院以四合院為主要建築形式,東南角為府門,而正房便在北邊,那麼偏房各分為東西兩側。
她四處張望,便一眼瞧見昏暗下的大門。
此刻,她應該正巧在大門附近,隻要往繞過庭院,便往東或西走,便是東廂房與西廂房的所在。
這般想著,她憑著直覺,繞過了一個小門,進了一處更大的地方。
眼前,有一間房內,閃爍著瑩瑩之火,燭火搖曳。
突然,唰的一聲,一支箭直射到一旁的木樁上。
她猛的一驚,瞬間跑到另一處的柱子旁躲著。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打鬥聲也隨之響起。
當她再次回頭看時,那抹燭光,暗了下來:
不好!
她不多想,便朝前方跑,大門被打開了,這是她最後聽到的聲音。
她打開房門,毫不猶豫進去。
裏間十分整齊,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她緩慢前行,房內的一切,逐漸映入眼簾:
床榻之上,兩人衣衫不整,整齊的躺在床上。
許是血色太過鮮豔,在黑暗中,卻更加清晰可見。
她捂住嘴,努力穩住自己不要尖叫,瞪大的眼睛,在門縫中,看到外頭的慘烈廝殺。
不消片刻,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順手抄了一個燭台,躲在門後,靜靜等待。
外頭的打鬥聲消失了,傳來了談話聲:
“王爺,都解決了。”
“嗯,查清楚,這些人到底是誰。”
她擠在門縫裏,看清了外頭之人,熟悉的黑色錦服,背影都顯出此人的高傲。
她在熟悉不過了......
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嚇得不輕,心落了地後,便軟趴趴的靠在門上倒了下去。
可似乎一切並未結束,她看到房頂上,有一黑衣刺客,舉著弓,似乎即將開弓。
而她順勢朝著箭頭的方向看去,視線又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沒來得及思考,便不受控製的打開了門,朝外跑去。
眼睛卻死死盯著箭,當她出門的一刹那,箭也隨之脫離了枷鎖。
她拚了命的往前跑,隻求自己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直到撞上了他的懷中,迎上他驚訝的目光,她抱住了他,一個轉身,把他護在身後。
一瞬間,劇烈的刺痛撲麵而來,窒息感隨之愈來愈烈,全身乏力。
口中似有溫熱的血液噴湧而出,她扶著胸口,心髒劇烈跳動著,背後的疼痛連著神經,刺痛感令她無法忽視。
可此刻,她腦中卻一片空白,最後的畫麵,是他不解的表情,和焦急的神情。
她緩緩閉上了眼,周遭沒了動靜。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她,身著嫁衣,站在紅色綢緞裝飾的洞房裏。
門被人打開,眼前之人,同樣身著嫁衣,臉上露出笑意,似在笑她的不知所措。
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牽著她的手,緩緩走到床邊,床上鋪著桂圓等圓滾滾的東西。
他坐在一旁,她亦跟著坐了下來。
燭光打在他的臉上,耀耀生輝,襯得他溫柔極了。
他的臉逐漸靠近,一步步,離她越來越近,直至唇瓣相觸。
她緊張的抓緊他的手,不知所措般任由他隨意吻著。
她閉上了眼,迎合了起來。
他順勢將她按在床上,床簾落下,又再次歸於黑暗。
夢很真實,真實的讓她覺得這不是夢,但她很清楚,是因為......這是她未完成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