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用過晚膳,天空有些暗了下來,風吹的叫人直打寒顫。
“小姐,天氣轉涼了,奴婢去給您拿件袍子吧。”
沈南錦點頭,現在,她正坐在窗邊,開著窗,任由冷風肆意擺弄,從早上接過聖旨到現在,她坐了一天。
許是想到不久後將不能待在這裏看同樣的風景,或許是對將麵對的事情感到害怕且無所適從。
她抬頭看著月亮,真好,月亮一直沒變。
忽地,似是走來了一人,駐足在沈南錦的對麵。沈南錦低頭看去。
“小錦。”是林忱軒
是沈仲軍中年齡最小的兵,林忱軒幼時便被沈仲撿了回來,帶到軍營中,接受訓練,所以,他是與沈南錦一同長大,沈南錦聽說他自小沒了父母,便總是會把爹娘給的好東西分給他。林忱軒比沈南錦大了兩歲,沈南錦會稱他為軒哥哥。
“軒哥哥!”沈南錦見到他頗為意外,便站了起來,出門迎接。
“聽爹爹說,你們去了邊塞打仗,怎麼竟出現在這裏。”沈南錦疑問。
“傻丫頭,這都是多久的事了,我早就回來了。”林忱軒笑道,他總是這麼叫她。
沈南錦每次聽到傻丫頭,都會反駁說:我不傻,軒哥哥才傻,但今日卻沒有,下垂的眼眸在告訴旁人,此刻的少女已被煩悶的心事填滿。
林忱軒聽說了沈南錦將要被迫去成親。
“你看看,這是什麼?”林忱軒從背後掏出了一個香囊。
香囊的刺繡繡著一朵紫色的鳶尾花,香味自是鳶尾花的香氣。
林忱軒知道她喜歡鳶尾花。
沈南錦接過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淡雅又自在,如同她一樣,但她現在卻不自在了。
“謝謝,我很喜歡。”沈南錦把香囊掛在腰間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帶你走。”林忱軒本不打算說,可見她與以前不大相同,或許是被那件事絆住了,她不願意,這是他看到的。
但沈南錦搖搖頭,她自知皇命不可違,連父親都無可奈何,他小小官職又能如何,她不想牽連他,再說,她也不想因此株連九族,牽連了父母。
次日
“秋兒...”
“怎麼了小姐,有什麼吩咐。”秋兒正在廚房同大廚學做菜,便聽見小姐喊她,急忙趕了過來,手裏還拿著鏟子,臉也是髒髒的。
“你這樣,倒讓人覺得我待你不好呢。”沈南錦調笑道。
“小姐,您就別取笑奴婢了。”秋兒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灰,似是意識到手裏還拿著鏟子,便放了下來。
沈南錦勾了勾手指,示意秋兒湊近些。
“我打算,出去一趟。”
“小姐要去哪。”
“啊,小姐,你不會是想逃婚吧。”秋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使勁揮舞著手表示不能這麼做。
沈南錦聽到此話,笑了起來。
這丫頭,我都啥也沒說呢。
“我的意思是,我打算去一趟攝政王府。”
“小姐,您去那做什麼。”秋兒總是猜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
“那是我未來夫君,我去瞧瞧總不能吧。”說完,沈南錦便起身準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