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累走到克裏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這樣……”克裏一通發泄之後心裏舒服了一些,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衝動了,他搖搖頭說道:“也不能全怪你,隻是現在下麵的人已經有情緒了,怎麼和他們解釋?”劉累不知道,他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來和大家解釋,你把加布裏埃爾叫來。”克裏點點頭問道:“你準備在那麼和大家解釋?”劉累眼中閃過一絲倔強的神色:“不管大家怎麼想,這次的行動我一定要進行,哪怕是大家都不支持我,我不做這個黑暗協會的會長,我也要進行——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上,從一開始我還是從協會的利益出發,雖然到了目前摻雜了一些個人的感情進去,但是,我相信,最初的初衷還是沒有改變的!這次行動雖然我個人的思想上有些偏離黑暗協會的利益取向,但是,客觀地說,這次行動是我們和中國政府合作的一個條件,所以我還是要做的!”克裏麵對劉累的固執,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尷尬。他點了點頭對劉累說:“好吧,明天早上我會通知他來見你的!”他轉身從樓梯走下天台,留下劉累獨自一人站在天台上。
劉累一個人矗立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足足有三分鍾沒有動,克裏的酒還留在那裏,劉累看看手中的酒杯,已經幹了,他走到酒瓶前,端起酒瓶往嘴裏灌了一口,突然又覺得這酒沒味,頓時一股頹然之情在胸中蔓延開來,他隨手把酒瓶丟在一邊縱身跳上天台一個飛身躍下,身後蝠翼展開,他張開雙臂也不用力,就這樣的黑夜中滑翔。
第二天一早加布裏埃爾來了,他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是要慷慨赴義!劉累心裏一陣好笑,然後又是一陣悲哀:難道自己在大家的眼裏真的就是這樣的獨裁的一個“暴君”?他奇怪了,自己是怎麼給大家留下這樣的一個印象的?真是莫名其妙!“坐!”劉累指指自己麵前的椅子對加布裏埃爾說道,加布裏埃爾似乎已經豁出去了,毫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就坐下了。劉累打了個響指,維爾端著一套功夫茶具出現,劉累對加布裏埃爾說道:“這是我從中國帶來的綠茶,你也嚐嚐,應該比紅酒也不差的!”劉累本來想請加布裏埃爾欣賞一下中國茶藝的獨特魅力,但是維爾顯然是新手,操作上十分的不嫻熟,經常弄錯了次序或者是忘記了哪道程序。看到劉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維爾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先生,我才學的,還不太熟練……”劉累不滿,維爾有些膽怯的低下頭去,劉累哼了一聲說道:“出去吧,把二夫人叫來!”二夫人是維爾對白凡的稱呼,白凡畢竟是在中國長大的,對這方麵還是比較在行的。維爾乖乖的消失了。劉累歉意地衝著加布裏埃爾一笑:“實在不好意思,要讓你等一會了……”“沒關係,有會長夫人為我煮茶,榮幸之至!”加布裏埃爾心說劉累這是要搞什麼鬼?叫自己來一直不談正事,在這裏磨蹭了半天。
過了一會白凡來了,她進來一笑什麼話也沒有說,她換上了一件傳統的粉色繡花旗袍,走到茶具旁邊輕輕的撩起下擺坐下,細心的衝起茶來。劉累看著紫砂的茶杯口一陣熱氣騰起,仿佛有些失神的輕聲問加布裏埃爾:“加布裏埃爾,你以前的祖國是那個國家?”加布裏埃爾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您還是第一個問我的人,說實話,時間好久了,我都快記不起來,而且自從成為黑暗生物以來,以前的一切都應該拋棄了——因為以前的那個自己已經死了,剩下的隻是一群在光明世界中要遵守三原則團結在一起才能夠生存下去的黑暗生物!”加布裏埃爾故意加重了後麵一段話的語氣,劉累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他當然知道這一切,加布裏埃爾說的是黑暗生物的生存準則,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成為黑暗生物以前是那個國家的?”加布裏埃爾仰頭想了一下,感覺好像會議什麼很遙遠的事情似的,然後回答劉累:“我是意大利人……”他說出了這句話,突然之間理解了劉累的感情,劉累看到加布裏埃爾麵上緬懷的神色已經了解了他心裏的想法,他不再說話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白凡微笑的遞上一杯茶,劉累接過來小小的品了一口。白凡又倒了一杯放在加布裏埃爾麵前,加布裏埃爾歎息了一聲,隨手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突然覺得這杯茶和自己現在的心情很相似:清苦中帶著一絲的甘甜!他現在的身份想起故國的感覺心裏真的很感慨,這樣的感慨自然是很清苦;但是隨著這股思緒,他想起的很多往事卻又讓他又一絲甜蜜的感覺。
他細細的把茶喝完,放下杯子對劉累說道:“會長大人,您不用解釋了,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理解是理解,要向我們大家交待你總不能夠就這樣一個‘理解’就打發了,他們可能要付出代價,甚至是生命,您不覺得這樣難以交待嗎?”劉累很嚴肅的回答:“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件事情不是我要做的,而是我們的合作方中國政府要做的,而且按照當初的計劃,我們有義務對於他們提供一些幫助,況且,這件事情並不像你們想得那麼危險,這個國家我到來的這幾天已經進行了能量感應,沒有什麼功力高深的異能者,你們怕什麼?大不了是幾個人曝光,有什麼危險?怕什麼?”加布裏埃爾說道:“會長大人您又沒有想過,一旦這件事情曝光,這就是我們對於民主和自由的侵犯,這對於我們黑暗生物來說是極其負麵的影響,會讓本來就對我們沒什麼好感的人類社會對我們產生更加嚴重的抵觸情緒,對於我們很不利!”劉累有自己的堅持:“不會的,怎麼會曝光?我隻是說最多,而且那樣的幾率非常小,大家小心一些完全可以避免,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麼?是不是覺得現在一切危機都已經過去,教廷,德魯伊教團,統統完蛋了,我這個會長也沒有用了,大家想要趕我走了?!”劉累脫口而出這樣的話,自己也很驚訝,他看著說不出話來的加布裏埃爾,心中有些歉意地道了一聲:“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加布裏埃爾低頭沉默,劉累語氣轉為堅定:“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次的行動一定要進行,就算大家不支持我,就算我不再做這個會長,我也要堅持!”他站起來,挽著白凡走出去,留下加布裏埃爾獨自呆在房間裏。
加布裏埃爾盯著眼前的茶杯良久,歎了一口氣,欠身端起茶壺又給自己到了一杯,端起來細細的品著,茶有些涼了。克裏推門走進來,加布裏埃爾好像沒有聽到他進來頭也不轉一下。克裏坐在他的對麵剛才劉累坐的位子上:“他堅持?”加布裏埃爾輕輕的點點頭,克裏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加布裏埃爾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他一句:“你決定怎麼辦?”克裏說道:“為什麼這樣問我?”加布裏埃爾說道:“好像事情總是這樣,在危機的時刻,大家在外界的壓力下都能夠團結在一起,這個團體也能夠像一顆鐵球一樣緊密無縫;但是,天下太平了,一切外界的敵對勢力沒有了,我們覺得可以放鬆的時候,內部的裂痕就會出現……是不是所有的團體都避免不了的這樣的情況?”克裏點點頭說道:“劉累告訴過我一句話,這在他們中國叫:可以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加布裏埃爾細細的品味著克裏的話,突然一笑繼續剛才的話題:“說吧,你準備怎麼辦?你是幾百年以來唯一一個達到神魔導師水平的黑暗法師,在法師群落裏,沒準你的威信比我還高——你的決定會影響很多人的!”
克裏笑著說道:“我?我怎麼做你還要問嗎?自從他進入黑暗協會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在一起,現在沒有他搭檔,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事情——大家對他的期望都太高了,以前的曆屆會長有哪一個不為自己謀私,他也隻是一個凡人,但是可能以前他做的太出色了,竟然讓大家都忽略了,他也是一個平凡的人,和我們一樣,都會有自己的私心。他這樣決定也是必然的。我會支持他的,就算你們都不願意照他得命令做!”加布裏埃爾苦笑說道:“其實下麵的人沒有一個人有疑問,會長的命令在他們的眼裏是神聖的,他們認為都是對的,也沒有人會質疑他的決定——隻是我,我作為這次協會力量的統帥,有些事情我不能不問。”他聳了聳肩說道:“這樣就算了吧,會長已經說道那份上了,我們隻有照辦了!”加布裏埃爾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走了。克裏本來也想來一杯,他伸手摸摸茶壺,已經涼了,他無奈的搖搖頭費盡的站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呀,老了老了……腿腳不靈便了……”
劉累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麵,手裏拿著一份資料,那是這次印尼大選的資料。這次大選具有競爭力的政黨有五個:印尼民主鬥爭黨,戈爾卡黨,民族複興黨, 國家使命黨和專業集團黨。而華人的政黨為了不分散選票,這次在中國政府的操縱下隻有一個參選,就是大同黨。大同黨的主席餘風賢就是這次的參選人。
各個參選黨推舉的候選人不是自己黨內的主席就是委員長,要不就是副主席,劉累看著資料,第一部的目標已經訂好,就是努力打擊最有競爭力的這五個政黨。加布裏埃爾他們的態度克裏已經轉告劉累了,劉累心中稍微的放下一些心來,既然已經定下了計劃,他把黑暗協會的人叫了來。維爾出去時間不長,帶著加布裏埃爾和其他的幾個黑暗協會成員一起回來。劉累讓他們隨意坐下,,手裏拿著資料念著:“印尼民主鬥爭黨,戈爾卡黨,民族複興黨, 國家使命黨,專業集團黨;一共五個最有競爭力的政黨,現在我們有一百個人——不算您們私自帶來的下屬——一百個人留下二十個作為後備力量,還有八十個人你們分成五組,每一組負責一個政黨,他們的候選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緊了,三天之內……”劉累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天之內找到他們的把柄,不管用什麼方法,你們跟蹤尾隨,還是運用你們的超能力入室搜查,秘密調查他們的賬戶——一切方法隨你們自己挑,隻要你們能夠找到他們的證據,雖你們的便!”他環視眾人一眼說道:“如果,如果三天之內你們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麼,你們就給我製造一些出來!你們以前常幹的,不用我在教你們怎麼做了吧?總之,三天之內我要發動第一波的輿論攻勢!”他看看在座的六個人說道:“加布裏埃爾留下,你們其他的無個人每人負責一個政黨,現在就去辦!”五個人站起來向他一點頭飛快的出去了,加布裏埃爾知道劉累留下自己一定有別的事情要自己做,果然,劉累從桌子後麵走出來對他說道:“加布裏埃爾,我有別的事情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