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伸手握住劉累的手懇求道:“我該怎麼做?”劉累沉吟一下問道:“你知道他還記得你嗎?”長生歎了一口氣:“她認識我的眼神,而且,她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劉累震驚,一個女人三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這意味著什麼?不是她嫁不出去就是有什麼傷心事,一個女人生命中最花樣的年華就這樣的逝去,她卻毫不在乎,她在等待著什麼?劉累看著長生,他心中作下一個決定,他要按照這個決定去做,他覺得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他輕笑一下說道:“她要來了——軍營的女孩子,的確已經適應了守時,你先和她聊一聊,給她叫杯咖啡,今天過了,我再告訴你應該怎麼做……”他說完站起來開走了出去。長生叫來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他不知道劉累怎麼會知道齊冰快來了——這是當然,劉累信口胡諏的——他連忙叫了兩杯咖啡來了,心中卻突然有些頹然:這是做什麼?真的還幻想和她能有一個好的結局嗎?他隨手拿起麵前杯子裏的小勺子,一點一點地舀起咖啡,再慢慢的分三滴倒回去——不多不少,每一勺子都是三滴。這個習慣他不記得什麼時候就有了,以前喝東西的時候他都喜歡這樣,習慣了。剛剛走進咖啡廳的齊冰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她頓時臉色煞白,幾步衝到長生麵前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吼了起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的眼神和你的動作,和他都那麼像?!你告訴我!”長生呆了一下想起來了,他以前和齊冰一起出去,喝東西的時候都是這個動作!他又卡殼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和齊冰解釋,直接告訴她自己就是那個人,然後怎麼辦?再和她解釋自己為什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換了一個軀體?這太荒謬了!他低下頭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齊冰雙眼含淚,看著他突然醒悟過來今天是幹什麼來了,她捂住嘴眼淚流了下來。“對不起……”她輕聲說道:“今天我不舒服,不能陪你了……”說完她轉身要走,一個人站在她的麵前,是劉累。長生抬頭看到劉累,他一張嘴想說什麼,劉累一伸手一道能量封住長生麵部的經脈:“還沒有到你說話的時候。”齊冰閃身要從他身邊穿過去,劉累身子一晃又擋在她的麵前,她試了幾次,過不去。“請你讓開!”齊冰低著頭不想讓人看見她的淚水。劉累說道:“事情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麼?”劉累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有些事情不如你的想象,有些事情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然而這兩類事情往往是顛倒的。要是你想知道真相,坐下來,我告訴你。”齊冰奇怪的看著劉累,雙眼微紅淚痕猶在。她遲疑了一下,又看了長生一眼,長生低著頭,她猶豫著坐下了。
“你剛才也問了,為什麼長生和你心中的那個人如此的神似……”劉累端起她麵前的咖啡:“就像這咖啡一樣,咖啡還是咖啡,換了一個容器裝,它還是咖啡,雖然容器不一樣了,但是它的內在是一樣的!”齊冰敏感的預感到了什麼,她有些慌亂:“你亂說什麼……”劉累放下杯子:“我知道這件事情很難讓人接受,但是,事實隻有一個!”劉累指指長生:“他……”他再指指齊冰的心口:“……就是你心中懷念著的那個人……”齊冰如遭雷噬,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連退幾步,看著長生許久沒有說話!長生低頭不語,一滴水滴從他的臉上滴落。半晌,她又轉頭看看劉累,劉累坦然。“你開什麼玩笑!”齊冰突然笑了:“對不起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要先走了……”她轉身要走,劉累說道:“或許她這個樣子你會熟悉一些……”齊冰一轉頭,長生的身體上浮起一個虛影,那樣的眉眼,那樣的鼻唇,不正是她日夜懷念的人嗎?
長生終於抬起頭來,他的聲音混合著各種複雜的情緒緩緩地叫了一聲:“冰丫頭……”齊冰渾身劇震——這個稱呼隻有她和心中的那個人兩個人知道,這是他們當年的昵稱,他叫她冰丫頭,她叫他武頭兒,因為長生以前是練武的。她感到自己的舌頭都在顫抖:“你,真的,真的是你?”她慢慢的走道長生身邊,伸出手想摸摸長生的臉孔,可是這張臉太陌生了,除了那一雙眼神,在這張臉上找不到一絲一毫以往的武頭兒的影子,她不住地搖著頭,終於無力的放下手臂癱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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