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天總是隱匿在暗處跟著江時梨,江時梨雖然察覺到了但是看著李堯天她也就裝作不知曉的樣子。
縱使李堯天將談判的過程拉的很長很長,但終究還是到了談妥的那一日,江時梨也接到聖旨,即刻返回南煌京城。
江時梨戀戀不舍地看著眼前這片熟悉的大漠,心下雖有不舍但終究要返程的,她問離絨離煙道:“你們喜歡北疆還是皇宮?”
離煙年紀小不懂事興奮著正要開口,離絨扯住離煙的衣袖搶先道:“姑娘不要白費力氣安排了,我們不願意獨自留在北疆。”
離煙反應過來,跟著點點頭。
“姑娘,若是我們與北疆有緣,日後定會和姑娘一起再次回到這邊的。”
“那便走吧。”江時梨駕馬啟程,路過孤山時,她抬眼望了望山坡頂上。
“姑娘怎麼了?”
“沒什麼,”江時梨搖搖頭。
山頂的李堯天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江時梨遙遙一敬。
此去一別,不知何時能夠再相見,也不知是否還能再相見。
江時梨回京途中遇到了奉旨前往北疆駐紮的江時湛的車隊,江時湛瞧著在北疆倒是胖了不少的江時梨嘲笑道:“妹妹這三月是吃了多少烤全羊?這臉蛋倒是比在宮中的時候圓潤不少了。”
“前些時間我落胎有些影響,如今回到北疆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羊腿,自然是要日日都吃的,”江時湛怕江時梨傷懷,甚至都不敢提她落胎一事,沒想到江時梨卻自己滿不在乎的提起,想來她已經調整好情緒了吧。
“別想太多,該吃吃該喝喝,若是聖上欺負你了,你便寫信來說與我,為兄的一定替你討回公道。”江時湛這個傻子。
江時梨有些無語地扶額道:“嫂嫂你可一定要替我看著這個大傻子,別讓他在禮儀上言語之間出了什麼岔子,到時候聖上若是怪罪下來,我可吃罪不起。”
沈月如掩麵笑道:“是,我的好妹妹,你在宮中過的艱難,還要操心母親的身體,這個大傻子的事情你就少操些心吧,我會好好看著的。”
燕昭早早候在城門口等江時梨凱旋。
江時梨遠遠看見燕昭一身龍袍立於城門之下,恍惚間她感覺像極了燕陵,那日她抱著父親的靈位回京城,燕陵也是這麼候在城門處等著她。
“王後此行一切順利嗎?”燕昭的聲音恍若隔世,一時之間讓江時梨有些不習慣,他與燕陵完全不一樣,他們是兄弟,但也是天底下最不相像的人。
“一切順利,恭喜陛下心願達成。”江時梨低著頭說道。
她好像胖了一些?比在宮中的時候看著更健壯了一些……
這三個月她都做了什麼?與李堯天說了些什麼?都吃了些什麼?
燕昭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卻張不了這個口。
一旁的瀟貴妃淚眼婆娑地望著得勝歸來的江時梨,江時梨安慰似的對著她輕點頭,李明蕙便知曉自己的哥哥一切安好,而江時梨更是肉眼可見的安好,她終於是拿著帕子掩麵而泣。
稍後一些的敬貴妃則是狠狠瞪著江時梨,她居然平安歸來了……
雖是心裏恨著,但表麵上的她還是裝的十分溫婉可人:“王後娘娘終於是平安歸來,當初娘娘執意前往北疆戰場時真叫嬪妾心慌,擔心娘娘的安危啊。”
“王後到底還是將軍,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與北筱的戰事,想來娘娘和北筱國君多年的交情真不是民間傳聞啊。”
燕昭聽聞李堯天一人心下頓覺不快,隻是江時梨先她一步開口道:“在北筱國君還是北筱將軍的時候,本宮與國君確實有些交情,但是敬貴妃何以認為兩國戰事是私人交情可以抹平的?敬貴妃也出身武將之家,如今說這話真是寒了將士們的心啊,這是把在戰場上殊死搏鬥的將士們置於何地?”
一句話便讓敬貴妃閉了嘴,一旁的瀟貴妃隻覺得心下舒暢,附和道:“皇兄與我和梨將軍的情誼自然是不淺,但是把國事當兒戲,敬貴妃是在嘲諷本宮的皇兄無能嗎?”
“臣妾不敢。”
燕昭牽著江時梨上了馬車,敬貴妃自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待在燕昭身邊太久了,她習慣看燕昭的臉色生活,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和元才人過不去的原因,明明同為妾,誰又比誰高貴呢?憑什麼元才人解了禁足後可以做到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整日泡在佛堂靜心禮佛,但她的父親還是能夠受到聖上的重用,但自己的哥哥的仕途卻全然係在自己的身上。
林孝敬聽聞江時梨回京,他悄悄送了密信給妹妹,囑咐妹妹多多留意江時梨的舉動,他會盡快在宮外密謀江時湛一事。
燕昭瞧著眼前暗衛抄送來的林家兄妹的密信,心生一計。
江時湛的性子說到底是不好掌控的,他忠於家國,卻不會永遠忠於他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