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什麼意思?”李明蕙將筷子扔在桌上憤憤道,“梨將軍剛剛才嗬斥了敬昭媛,他後腳就封了敬昭媛,還昭儀,我呸,她也配啊。”
蕭七鈴也附和道:“陛下今日不知怎得了,像是被她下了蠱,一路給她加封,連帶著她哥哥也一路高升,爹爹多次和我抱怨說林將軍本不適合治軍統帥,如今將他提拔到現在的位置,軍營的紀律都散慢了許多,還不是因為林孝敬養了一群好兵丕。”
江時梨開口勸道:“如今陛下對老臣們多有疑心,你且看當朝受重用的,基本上都是新貴們,你轉告蕭伯父,讓他稍安勿躁切莫因小失大,如今你還在這後宮中,他那邊有什麼差池,受苦的就是你了。”
“姐姐說的我都知道,隻是爹爹那個脾氣你也知道,若不是有母親從旁勸和著,他早就爆發過了。”蕭七鈴一臉無奈。
是人生聊著天吃著酒,不知不覺天色變黑了下來,江時梨也獨自回到了鳳儀殿。
隻見李公公站在鳳儀殿的廊下,江時梨下意識地握緊藏在袖中的匕首。
“你回來了?”燕昭正獨自躺在軟榻上翻看著無聊的話本子,他甩了甩手中的話本子問道,“怎麼近來心情這麼好,還看起了這些無聊的話本了?”
“鴻北近日常來給我講些故事,這些都是他的。”江時梨回答道。
燕昭揚了揚眉毛,似乎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兒子。
“我今日冊封了雨芊昭儀之位。”
“我已知曉。”
“你怎麼看?”
“但憑陛下做主。”江時梨不卑不亢拘著禮。
燕昭嗤笑一聲又道:“倘若朕要賜她貴妃之位呢?”
江時梨思索片刻道:“瀟貴妃是北筱的明珠公主,倘若陛下要再賜敬昭儀貴妃之位怕是不妥,不如先行給瀟貴妃晉了皇貴妃再加封敬昭儀吧。”
燕昭聞言將手中的話本子擲了出去:“你可真是朕的好王後啊。”
江時梨抬眼對上燕昭的雙眸道:“這不是陛下最期望的嗎?讓我留在皇宮做一個王後。”
微風拂過,將時梨的衣袖掀起了一個角,一道寒光刺進了燕昭的眼中。
“收了你的匕首吧,你還能殺了朕不成?”燕昭覺得有些荒唐,何時開始阿梨竟懼怕他到如此地步?
“臣妾有自知之明,陛下一旦在臣妾宮中出事,臣妾江氏一族無一不能保全,陛下放心,臣妾的刀鋒不是對著陛下的。”江時梨將手中的匕首緩緩抽出,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燕昭伸手想要去抓,江時梨後退一步將匕首貼的更緊了,匕首抵處,雪白的脖子絲絲滲出血來,逼得燕昭隻好收回手並後退了一步。
“你在害怕什麼?”燕昭問道。
“害怕陛下強行行周公之禮。”
燕昭無奈笑著:“朕不會再強迫你了。”
說罷便轉身出了鳳儀殿。
離絨離煙趕緊圍上來拿下了江時梨架在脖子上的匕首,離絨小心翼翼地替江時梨的傷口上藥。
“姑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江時梨沒有回答離煙的話,隻是靜靜望著窗外的梨樹,樹上的梨花已經開始謝了。
“離煙,你明日起早帶人去院中撿些幹淨的落花吧,我想製成梨花膏,來年可以泡茶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