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薛盧借口自己無辜的女兒即將生產,她又自小失去了母親,在生產時需要婆母的照顧,保下了沈母。而在同時聖上下旨將罪臣沈從之的屍首懸掛於城北牆頭以儆效尤,那些不忠不孝之人,沈家獨子沈鬱則被貶為庶人流放采石場進行勞作。
兩日後沈月如和母親登上前往北疆的馬車,江時梨前來送行。
“哥哥路上小心,好好照顧嫂嫂和沈夫人,”江時梨將準備好的吃食遞給沈月如和沈母,“北疆不是什麼荒蠻之地,大漠以北,風光甚好,姐姐去了便不要再回頭了。”
沈月如知道江時梨的意思,她無限悲涼地望了一眼城牆,上邊懸掛著的是自己父親的屍首,父女二人竟是以這樣的方式說了再見。
“你也當心身子,母親那邊你多照顧些,”江時湛不放心的交代道,“母親雖說每日看著精神還好,隻是我曾好幾次撞見她獨自望著院中的梨樹落淚神傷。”
“母親也想去北疆吧,”江時梨何嚐不知道母親的艱難,她作為父親的唯一一個妻子,從年少情深到日後的戰場相隨,如何能釋懷另一個人先走,北疆才是她與父親的家,隻是母親為了兩個孩子不得不留在京中,她知道隻有自己活著留在京都才能保住遠在北疆的兒子和留在京中的女兒的性命,實為人質罷了。
留在京都的江時梨遠遠望著哥哥逐漸走遠的車隊,她多想像小時候那般追上去,撒個嬌便能和哥哥父親一起走了,隻是如今……
江時梨回頭,看見燕昭遠遠站在牆頭望著她。
“阿昭……”
此時的北筱皇宮內,李堯天斜躺著飲著酒聽著暗探的來報,當聽到燕府的變動一事,他雙眼放光狂喜著,燕昭,你真的有好好將江時梨越推越遠啊。
“傳信給燕昭。”李堯天狂喜後吩咐道,但依舊難掩喜悅的神色。
李明蕙進殿瞧見瘋癲狀的李堯天歎了口氣,不知這個人又在瘋什麼。
“哥,母後那邊又在催促了,”李明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也不怪母親著急,你都繼位多久了?還不立後,你怎麼想的呀?”
李堯天衝著李明蕙神秘一笑:“後位當然是要留給能與之匹配之人,就母後選的那些是什麼東西,我能看在母後的麵子上收進後宮就不錯了,還癡心妄想後位呢?”
李明蕙無奈道:“那你說,什麼人才能坐上你的後位呢?”
“以後你會知道的。”
有一個人配得上這天下的後位。
“別太難過,聖上準許時湛每年中秋可回來團圓,”燕昭拍了拍江時梨的肩膀。
“正是因此才會難過,”江時梨淡淡道,“記住你答應我的,保燕陵此生無虞。”
“自然。”燕昭落寞的收回了不合時宜的手,隻是與江時梨並肩立於牆頭望著江時湛的馬車遠去的方向。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江時梨想起薛盧這個大麻煩還沒解決,“薛盧那邊定然是不能從沈家入手了,你有什麼計劃嗎?”
能不能從沈家著手的現在還不好下定論,畢竟沈月如在出嫁前與沈從之的談話無從得知,沈從之那麼精明的人,怎會留害他家破人亡的罪人薛盧苟活於世,沈月如手中必定有著關鍵信息,隻是暫未發現罷了。
“沈家是薛盧的左膀右臂,除掉了這個羽翼,薛盧在很多事情上便沒有了助力,定然會自露馬腳,”燕昭緩緩道來,“接下來要鏟除的便是薛盧在刑部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