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瞧著玉環的成色不像是什麼好玉,就算當了也不值幾個錢,如何能保命?
正當她覺得奇怪,沈從之一把推開她道:“走吧,快些走吧。”
“爹爹!”
“快走,莫要回頭。”
沈月如嫁進江府,江時湛問她是想與他一起回北疆還是想留在京中,他都會細細安排妥當。沈月如自知自己在京中的日子不會好過,許多從前與沈家交惡的人家都等著看她的笑話,隻是,自己還有母親在京中,她若是走了,母親一個人可如何是好?
“時湛,求求你,救救我母親。”沈月如想到母親的處境便潸然淚下,“若是父親被定罪,那母親必然會受到牽連,我母親年歲已大,實在是……”
江時湛深知倘若沈從之的罪行被坐實,十五具枯骨等著一個交代,燕陵礙於民憤不可能不連坐沈家的人,他能救下沈月如一個人已經是極限。
“月如,我會求陛下對你母親從寬處理,但你要知道,陛下有陛下的為難,這是人命關天的案子,陛下不可能會為了誰而網開一麵,我能保下你已經是勉力而為了。”
江時湛的話在理,沈月如並不是沒有見識的市井潑婦,她當然知曉江時湛已是盡力。隻是她真的不忍看母親要受到父親的牽連後半生斷送在父親的手中。
沈月如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自己那個恰到時機回娘家探病的嫂嫂薛明明,現下細細想來,薛府的消息甚至比大理寺和刑部的消息更快,可是大理寺和刑部是在證據確鑿的時候第一時間上門的,薛府是如何在屍骨還未被挖出來的時候便已知曉?
隻有一個答案,焦梅園中的屍體,和薛府有關係,而自己的父親隻是薛府的一個棄子。
薛盧,與自己父親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但自己為了母親的生死存亡,必須一試。
此日她前往燕府,找到江時梨與她訴說了自己的猜測,江時梨自然願意幫她一把,畢竟前日張雪清給她帶了一封口信,沈從之將罪行認下了,沒有涉及薛盧。
如今有沈月如的猜測威脅,就算不能是明麵上的,但至少也還算是掌握了薛盧的又一個把柄。
江時梨吩咐江家的看家護衛護送自家嫂嫂前往薛府,探望身懷六甲的薛明明。
薛盧得到消息稱沈月如要來探望薛明明,便猜測沈月如怕是知道了些什麼,本想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料理了,隻是又聽聞護送沈月如前來的是江家的人,此刻他倒是不好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