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之,你需記著,我薛家從不養廢人。”
這是薛盧走時最後一句話,沈從之明白這句話的重量。當年他還在城南勤勤懇懇種植梅花樹,供達官貴人所用,那一日他的園子外碰見了坐著馬車的薛盧,薛盧隔著車簾誇讚他養的梅花不錯,他受寵若驚似的哈腰點頭,這時車內的人說了一句:“你可知上品的梅花該如何種植?”
沈從之種了大半輩子的梅花,手藝都是家中祖上傳下來了,他從未聽說過還有比他的種植方法更好的,他生了好奇心問道:“如何種植?”
車內的人笑道:“以血澆之,以身喂養。”
沈從之被嚇得不神誌不清,連滾帶爬地回了家。隻是關起房門來還是忍不住琢磨馬車內之人的話。思量了三日,他終是沒有抵住誘惑,宰了家中唯一一隻羊,將羊血灑在梅花樹根的土壤上,又揮動鐵鍬打算將羊埋在梅花樹下。
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嗤笑:“我當你是個有種的會以人血人身供養。”
沈從之差異回頭,隻見來人身著一身黑金刺繡的官服倚靠在院門上,正是那日教他如何種植之人。
“在下薛盧,”薛盧挑起院中的鋤頭,走近沈從之,將沈從之嚇得後退三步,隻見他揮動鋤頭將埋了一半的羊挑了出來。
沈從之結結巴巴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萬物中以人血為最佳,人身本就收集了天地之靈氣,乃是最佳肥料。”
說罷薛盧便轉身將自己身後跟著的侍從敲死,鮮血染紅了院中的一小塊土壤,他催促道:“你是相信我,便把他埋了,若是不信你便去報關,說我薛盧濫殺無辜。”
沈從之看了看倒下的屍體,他狠了狠心很快便做出了決定,將人埋在了梅花樹下。
很快一年過去了,埋了人的那株梅花在冬日開得妖豔,滿園的梅花竟壓不住這一枝。
沈從之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深刻的知曉隻有自己有價值才能保住沈府上下。
第三日,江時梨帶著趙晚櫻前往焦梅園赴宴,她叮囑著趙晚櫻道:“你且放鬆就好,這宴會本就是你擅長的東西,隻管去做就好。”
趙晚櫻知道江時梨帶著她是真正接受她想讓她在京都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很是感激。
沈月如早早侯在院門口等著江時梨,瞧見江時梨的馬車來了她親切地迎了上去,隻是沒想到隨行的還有一個女子,她也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了另一名女子的身份,她轉身吩咐侍女將一應吃穿都再備上一份。
“妹妹,你來啦。”沈月如笑意盈盈的上前給江時梨和身後的女子見禮。
“姐姐,我來的不算晚吧?”江時梨還了禮,將身後的趙晚櫻拉上前道,“這是趙晚櫻。”
趙晚櫻再次給沈月如見禮:“見過沈家大小姐。”
沈月如瞧著趙晚櫻眉目間沒什麼心機的樣子,模樣還討喜,心下多生幾分喜愛來:“妹妹隨著江妹妹喚我姐姐吧。”
“是,沈姐姐。”
一眾京城中貴族女子夫人見著江時梨紛紛見禮,見著她身後跟著的趙晚櫻一時之間議論紛紛。前段時間的燕太師府上的鬧劇全京城都已知曉,眾人沒有不議論的,隻是現下看著江時梨與那女子相處融洽,眾人都不敢在說些什麼,隻是一味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