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開口打斷:“母親,阿梨近日身上不爽快,您若有別事交代與我就好,離絨扶夫人回房休息,旁人不得叨擾。”
燕母臉色難看膽也不敢駁了自己兒子的話,等江時梨走遠了才拉著燕昭的衣袖小聲道:“你盡快想辦法將趙晚櫻母子接入府,到底是你的親身骨肉,放置在外無名無份的成何體統?”
燕昭有些不耐煩的甩開衣袖怒言道:“趙晚櫻一事母親最好不要讓阿梨知曉,晚櫻是如何進京的各種緣由母親最為清楚,莫要走了姑母的老路。”
燕母聞聽此言又怒又怕,當初她聽說江時梨不好生養便接了與燕昭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遠房表妹趙晚櫻進京,誰知燕昭聽聞趙晚櫻進京便安排知曉他原先婚約的姑母去了蜀道至今未歸,趙晚櫻的父母也在一夜之間離奇被強盜所殺,不知這樁命案中是否有她兒子燕昭的手筆啊。
但當初她仗著自己是燕昭長輩的身份打著為了燕昭後嗣一事的旗號教了趙晚櫻幾招,又誆騙了燕昭喝下下了藥的暖晴情才促成了趙晚櫻一事。後來又覺得趙晚櫻有了身孕誕下燕昭的親骨肉才敢上燕府到江時梨麵前放肆。
江時梨正靠在榻上聽著俞海的調查。
“趙晚櫻是姑娘與太師成婚後第三年入京的,是由老太太做主放在燕太師身邊的,奴才打聽了許久,想來這件事太師一開始並不知情,與那趙晚櫻一夜後太師也清醒了,清醒過來便要提劍殺了那趙晚櫻,是趙晚櫻苦苦哀求加上老太太的遊說才將趙晚櫻安置於涼山腳下的如瑰閣中的,”俞海辦事有譜,該查的不該查的一件也沒放過,“太師不常去涼山那邊,每每去了都是老太太授意。”
江時梨聽出了俞海的意思,但她沒有理會:“如若真是無情,又怎會有孩子?”
俞海並沒有打算站在太師的立場為他辯解,隻是想找個舒服點的方式敘述能夠讓姑娘開心一點,如今聽江時梨這句話他也明白了不在避重就輕的講述了。
“趙晚櫻的父母在女兒入京後的一個夜裏被強盜所殺,當地官府是如此定案的,但奴才留心了一下,聽說趙家家中的傳家寶價值千萬量,卻並未丟失。”
“這件事怕也是燕昭幹的,永訣後患,倒也像他的性子。”江時梨兀自說道。
燕昭是一個冷心冷情之人,這樣的人一旦交了心便覆水難收,隻是她沒有把握燕昭的心到底交了多少給趙晚櫻。不管多少對江時梨而言隻有交與沒交的區別,交多少不在她的考量範圍內。眼下的江家權勢滔天,難保皇帝不起畏懼之心,功高震主的道理父親明白,她自然也是明白的,她如今不可能去動江家的權力,要報仇,那隻能依靠燕昭。
“繼續。”江時梨緩了緩心緒示意俞海繼續。
“趙晚櫻之子名喚燕鴻北,已足三月,但他有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弱症,據說是趙晚櫻懷他時憂思過度導致的胎裏發育不足,身體很弱。”
“難怪,老太太坐不住了,今日都找到我門上來了,怕不日便會借口孩子身子弱不能流浪在外逼我收了趙晚櫻母子。”
“那小姐的意思?”俞海是一個很能察言觀色的心腹,“是否需要奴才做掉她們母子倆。”
“不必,由得她們去,”江時梨有自己的盤算,“這些事情照例不要告知旁人,你盯緊太師就行,另外母親那邊叮囑離嫦多注意一點。”
“是。”
離煙有些不解:“為何不直接做掉她們母子二人?這樣她們永遠就翻不起什麼浪了。”
“留著她們,有用,”江時梨淡淡道,“隻要她們好好的活在世上一日,燕昭就會對我愧疚深一分。”
江時梨不願意如此算計自己的夫君,到底還是顧念著燕昭與她的情誼。但是父親之死未必就與燕昭逃脫的了關係,雖說父親自刎時也吩咐了手下的人圍住燕昭,但是到底隻是圍住,並不曾像江時湛那樣死死按住,他一個軍營中廝殺出來的怎麼會因為被幾個士兵圍住就動彈不得了呢?那他為何不顧她的哀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舉刀自刎?
或者說她在城樓上明明看見他的眼中盡是算計。
“離絨,你改天趁著燕昭不在府內的時候悄悄去一趟他的書房,幫我引開留在暗處的侍衛,十分鍾即可。”江時梨對那個燕昭平常不太願意她去的書房生出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