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曉時梨已有身孕,更不知她會隨著江原前來北疆又冒險入城,”燕昭說著說著怒置酒杯,“倒是你,在謀事之前你我有約,不能傷江時梨分毫,拿你的王座向我做出的承諾,如今怎麼算?”
“你在乎江時梨嘛?”李堯天覺得好笑至極,“燕昭,你將她哥哥的消息賣與我又處心積慮算計她父親的性命為的是什麼?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江時梨。”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燕昭隻是一瞬間的怒氣瞬間又將怒氣消失在了情海中,不見了蹤影。
“燕昭,離江時梨遠些,你的情誼當真是會害死人呐,她承受不起。”
燕昭沒有理會隻是留下“等我通知”轉身離去。
李堯天看著燕昭的背影笑了,江時梨,終歸會是他的。
江時梨帶著父親的牌位進了京都,皇帝燕陵早已侯在城門下。
“奉吾皇諭旨。”宣旨宦官見車隊停下便展開聖旨高聲朗誦,“北漠王江原鞠躬盡瘁為國捐軀,特封北漠孤王,準牌位入皇室正統,另封其夫人黎玉為上品誥命夫人,其兒江時湛為北漠王統帥北疆王軍,其女江時梨為鎮北大將軍掌北漠孤王在京兵部江武營。”
“臣叩謝吾皇隆恩。”江時梨懷中是父親的牌位,是她即將要帶給母親的噩耗。
“時梨,”燕陵扶起跪在地上的江時梨有些擔憂,“黎姨那邊……”
“陛下放心,母親也曾隨父親征戰沙場,豈會不知對於一個將軍而言死在戰場上永遠比死在官場上來得痛快。”江時梨的神情淡漠,心下卻是猜疑,她在邊城的消息是誰泄露的?她哥哥怎麼會莫名被抓?如今在她盤算中陛下對軍功甚高的父親的擔憂亦在嫌疑之中。
“好,那你先回江府吧,”燕陵對燕昭招了招手,“剩下的事宜交由太師打理。”
“謝陛下,臣告退。”
江時梨捧著牌匾回到江府時,母親正安排下人掛著白條。
“母親?”江時梨有些意外,這些時日她有意安排,離煙離嫦應是早已接到通知不應該讓母親知曉的。
黎玉回頭目光停留在江時梨懷中的牌位,目光款款不像是在看一個牌匾,倒像是嬌俏的小女娘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郎君。
“阿梨,你身子不好快進去歇著,這兒交給我就好了。”黎玉笑著接過江時梨懷中的牌匾,“念叨了這麼些日子,你父親總算是到家了。”
“娘親,父親沒有回來。”江時梨想起大漠中那一座孤單的墓地潸然淚下。
“他回家了,北疆的將士家在北疆大漠中。”黎玉細細撫摸著牌匾上的字,笑著扶著女兒坐下。
“你先歇著,我去前廳看看她們布置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折了梨花枝,真是事事要我操心呐。”
江時梨遞了眼色給一旁的離煙,離煙立刻跟著黎玉出去了。
“俞海,”江時梨叫來了心腹,“你去幫我盯著太師,任何的一舉一動都要來向我彙報,見了什麼人,收了什麼信件,另外詢問一下蕭伯伯陛下近日來的態度,借口就說我因自己領兵出京而惶恐不安,讓他幫我探探陛下的口風。”
“是。”
“離絨你去找金璿姑娘來見我。”
“是。”
阿爹的死絕對不隻是李堯天一人所為,這京都內必定有人和李堯天聯手要了阿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