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裏逃生第二次,感覺想死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死不了那就好好活著,我掀開被子,雙手撐著下了床,僵硬的雙腿像被固定在原地,怎麼也移動不了。
我試著穩住煩躁的心,試圖拖著往前,不料腳底不穩,一個前撲,投進一個奔跑過來的身體上。
“自己一個人怎麼能下床,摔了怎麼辦?”
我循著聲抬頭看去。
鏡下深幽的雙眸,柔光暖暖。
“林子。”我忍不住哭起來。
他把我攬進懷裏,緊緊抱著。
“安然,不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後來聽林子說,那天去胖二家的警察,其中就有他一個,就是調查那起走私貨的,我以為的半個月,隻是我清醒後的半個月,其實,我早就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月。
雲姨和林伯都來過,可我一直沒醒,沉得就像再也醒不過來。
我沒問安呈俊,似乎與他結束得幹幹淨淨了,再無瓜葛。
出院後,我回了喬家村,村頭的“地下組織”見我,不再低語,而是大喊著打招呼。
“安然呐,你回來真好,幫我們解決了那個惡棍……”
“安然,我城裏上班的侄兒子要回來啦,你們處處看看吧……”
我笑笑,沒有應聲,一旁的林子尷尬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這種農村人民的虛偽架勢,真讓人品不出好感。
“安然,齊娜出國了……”
“林子,我打算以後待在喬家村,陪著哥哥嫂嫂。”我打斷林子的話。
他微微一笑,看向遠處的田野。
“好,等你病好了再說吧,小時候就在這片田野裏長大的?”
“嗯,什麼都幹過……”
……
從那天起,我在喬家村待了好幾個月,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整天帶著樂樂咿咿呀呀學認字,直到某天,傻定拉著我的手說:“安然,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就連傻定也能看出我的心不在這裏,嗬,真的是心野了,總想往外飛。
數日後,我離開喬家村,就當讓自己重新看看外麵的世界。
暮色漸暗,海水輕輕拍打著岸,鮮鹹的味道罐入鼻腔。
我走進“無眠”,朝低頭忙碌的老板要了一杯拿鐵,老板朝我笑笑,“加糖不加糖?”
“不加。”
老板身後走來一個成熟穩重的女人,全程眸光都落在老板身上,想必是那個他苦等多年的女人回來了。
“小姐,你很幸運,如果明天來,就喝不到了。”
老板話裏有話。
“老板不做了嗎?”
“對,不做了,我老婆回來了,就怕她回來找不到我,才一直開門做生意的,現在她回來了,我們也該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那恭喜你了,祝你們永遠幸福。”
……
我光腳走在沙灘上,享受著腳底沙子的細膩感,涼涼的,軟軟的……
夜色隨著人群的擁擠,越來越濃,我錯開熱鬧的集體,孤身站在一邊,看著天與海的邊際,沒過腳踝的海水,從腳底涼到頭頂。
“一個人嗎?”
低沉溫柔的聲音。
我轉身,輪廓分明的臉,精致的五官簡直讓人著迷。
他朝我邁近,頎長的身影把我籠罩起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撫摸過我的臉上,細膩的溫柔讓人心頭一震,完全沒有自我的落入他的懷抱。
“我把愛帶來了,給出去的愛,我沒地方放,你能替我保管嗎?”
“有期限嗎?”
“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