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聽後,站在病房門外,透過玻璃窗,確認林伯無礙後舒了一口長氣。
轉身看著文昕說:“謝謝你文昕。”
“客氣了林隊,你就在這兒照顧林伯吧,我回局裏看著,有消息跟你說。”文昕轉身又朝我說:“安然,辛苦你咯,我就先走了。”
“嗯。”
文昕剛走,林子掀起眼簾看我,舉步走向我。
長臂一抬,大手掌落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撫,垂下眸子。
“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我抬起眼眸,剛好與他疲憊的眸子對上。
“我知道了。”
……
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我累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明明倚著靠椅,睜眼時腦袋卻搭在林子肩膀上,他坐的筆直,一動不動地支撐著我。
“醒啦?”他低著腦袋看我。
我立刻起身,感到一陣羞澀,明明最累的是他,不累的這個卻理所當然的呼呼大睡。
“你怎麼不叫醒我?”
“你睡得那麼香,怎麼忍心叫醒你。”
一股寵溺的眼神飄過,我的心頭卻泛著難過,現在才想起來,我和安呈俊已經分手。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林伯現在怎麼樣了?”我擔心的起身,站到門前往裏看。
我甚至是眨眨眼再次確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我回頭看著林子,又指指病房。
“你沒看錯,我媽聽到消息就煮了粥送過來。”
林子臉上蕩漾著幸福,我再往裏看,雲姨正一勺一勺往林伯嘴裏送,林伯笑的可開心了。
原來,有些人,等一輩子,還是能等到幸福的。
昨天那些如刀割的話,總在我耳邊響起。
我竟有些擔心安呈俊。
“算了,他不會有事的,他那麼倨傲的人,現在仍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怎麼會在乎一個女人的離去。”
我安慰自己,走了就走了,想那麼多幹嘛。
此刻也不忍心去打擾林伯和雲姨,借故有事,我提前從醫院離開。
離開後,也不知道往哪兒走,在街上走走停停,漫無目的的向左向右,向前向後,突然發現,我在臨城,一無所有。
夜幕降臨,卻沒有回去的想法,搭上開往老街的公車,踏上那條熟悉的路,推開生鏽的鐵門。
狹窄的走道,冷清的院落,隻有一道孤影落在地麵,繃緊的弦一下被扯斷,我蹲在天井裏,使勁兒抱緊自己,寒風刺骨的夜晚,塞滿心口的委屈,隨之一泄而出。
哭聲打破夜的沉靜。
耳邊傳來春媽的叫聲:“安然,還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
猛地睜眼,熟悉的藍色牆紙映入眼簾。
身邊什麼也沒有,我居然躺在那張狹窄的床上。
我彎腰在天井的龍頭處捧了一掬水往臉上撲,冰涼的水如刺骨的寒風,一下浸得我發顫。
但也讓我清醒過來。
抬頭仰望陰沉的天空,一絲光芒也沒有,我對著天空長舒一口氣。
就在這時,衣兜裏的手機發出“翁嗡嗡”的響聲。
陌生號碼。
“姐姐。”接通電話的第一刻,那端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安澤?”我萬分詫異,身體瞬間也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