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還會有誰。”
我又朝茶幾的抽屜翻找，他跟在我身後，隨著我一起一落，像個影子。
“我從來不藏東西，更何況是垃圾。”
實在找不到，我就往沙發上一坐，朝他攤開手掌，“交出來吧！”
他愣了一下，手指撓著黑眉，“什麼？”
他確實不知道，所以表現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乖巧地坐到我身旁，從胸口處掏了掏，表情痛苦地掙紮一下，雙手在我手心比劃出一顆愛心。
“看吧，撲通撲通，紅色的，把他交給你了。”
說半天他給我整這麼一出，我無奈地反手拍在他的手掌上。
“香煙啊。”
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沒了，昨晚全抽了。”他老實回答，我驚愕地看著他。
“你是抽煙還是燒肺啊，一晚上你就抽那麼多，你還要不要命了。”
煙灰缸裏的煙蒂，起碼一包煙還要多，燒香也得燒半宿，他一夜就燒那麼多，想想都讓人後怕。
“我煙癮沒那麼大，煩心的時候才點的，一根煙頂多抽幾口，大部分都是燃盡的，我對那種東西需求量不大，至於酒嘛，可以短時間忘掉一些事，所以會縱容自己多喝一點。”
怪不得落了一地的煙灰，頭次聽說這樣抽煙的，人家叫抽，他那叫熏，我此時又覺得他太過浪費，豪橫得點煙熏了一夜。
他的食指輕抬起我的下巴，嘴角噙著笑，一夜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我根本品不完這個男人，他根本就沒有秘密，明明是赤裸裸的傷害，我居然還無情地斥責他，誰還沒有一點小秘密，知不知道他和雲姨的關係又有什麼關係，我從未被傷害，仍然被他們疼愛著，卻那麼無情地揭開他的傷疤，讓他再疼一次。
“我知道，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你瞞著我一定是有不得已苦衷，我向你道歉，答應我，以後不要再熏煙，也不要再酗酒，就像那些安眠藥，全都扔了吧，我陪著你麵對所有。”
但願能被他需要，而不是為他製造煩惱，我凝視他一如往日俊傑的臉頰，深邃泛柔的目光，所有的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可以戒掉所有，唯獨戒不掉你，你的小情緒我一概全收，你沒有錯，不用道歉，錯在我，我的人生簡直糟糕透了，如果你不嫌棄，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讓你慢慢地了解我的過去，如果你後悔了，我會放你走……”
他的黑瞳裏閃著亮閃閃的光。
“不要，”我投進他懷裏，使勁兒摟住他，生怕把他弄丟了。
“你是我的獵物，得我說了算，你說的，做的，都不做數，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先放手。”
我哭腔嚴重，鼻子都塞的喘不過氣兒來，腦袋在他懷裏不停蹭。
“好，都聽你的，沒有你的命令，我絕不退步。”
他拍著我的後背，一定是著急了，他是不擅長哄人的，雙手都跟著不安，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安然，不哭了好不好，什麼都聽你的。”
他抬起我哭花的臉打量著，心疼人的樣子竟那般惹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