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兒吧,林伯睡了,不要去打擾他。”
他也依了我,朝我身上打量後,把身上的外套脫下,往我身上一披。
“有點涼。”
他的話短而暖。
我沒有拒絕,回了他笑,門頭旁的路燈,借了些許光亮過來,我看著他的嘴角,有點破口,還有些淤青,不比安呈俊的傷輕。
“打架啦?”我伸手朝他嘴角撫去。
他先是不自覺地閃了下,後來還是正麵看著我。
“對,幹這一行,受傷很正常的。”他眼神有些躲閃,依然想瞞著我,和安呈俊一樣,用不同的借口敷衍我。
“是和安教授一起抓壞人嗎?”
他愣了愣神,卻又爽朗笑起來。
“這兒你也知道,他告訴你的嗎?”
他轉了身,故意掩飾他的不安,我明知故問,知道揭他傷疤,卻還是想要從他們嘴裏聽到真實的過程。
“他沒說,我猜的,因為他手也受傷了,你也受傷了,想必是同時受傷的。”
他半宿沒說話,從褲兜裏掏出煙和火機,給自己點上一根煙,他仰頭朝天上吹出煙霧,一口接一口,直到那根煙燃盡,他才回頭。
“安然,呈俊很優秀,你跟他在一塊兒,我很放心,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欺負你了,記得,還有我,依然在這裏。”
他受傷的嘴角勾著一縷笑,他扔掉煙頭朝我走近,鏡片下的眸子閃著光芒。
“我可以抱抱你嗎?”
他在請求,也是第一次主動地問。
“你說呢。”我展開雙臂,準備迎接他。
話音剛落,他便將我摟在懷裏,像分別一樣,擁得很緊,我展開的雙手,慢慢收回,落在他的後背,一分鍾,兩分鍾,他都沒有鬆開。
“林子,以後抓壞人,先保護好自己,千萬別再受傷了。”
耳邊聽到他輕聲回複,晚風吹得有些涼嗖嗖,他鬆開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我送你回去吧。”
我知道,我的拒絕在他這裏不太管用,隻能隨他上了車,這一路我們都沉默不語,我靜靜地坐在副駕,想起文昕,扭頭看了一眼,剛好撞上轉頭的他,他勾起唇角。
“要跟我說什麼嗎?”
我抿唇思考片刻,到底該不該說,好像這個氣氛不太適合。
“沒什麼,忽然想到文昕,她今天告訴我肖叔的事情,我會抽時間過去說服他的,但願他能聽我的……”
“嗯,到時候我陪你過去吧,他脾氣太倔,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但是,你也要做好心裏準備……”
林子看我一眼,有些無奈,許是肖叔情況複雜,這倒讓我感到有些緊張。
“如果你忙,讓文昕陪我去也可以,文昕人挺好,性格開朗,有什麼事她跟你說也方便,她算得上你的得力助手,有她在你身邊……”
“安然。”
我拐著彎兒地跟他提文昕,想讓他注意到文昕的存在和那份沒有傳達到位的感情,可能他已聽出我的言外之意,便將我打斷。
“我會抽空陪你的。”
“嗯!”
感情的事,不是誰撮合就能成的,他的心現在應該還沒謄空,這應該也是文昕沒有向他坦白的原因,我轉頭看著窗外的夜景,隻覺這座城有些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