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他的心理嚴重扭曲,或許他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這樣做能給他帶來舒暢,刺激,春姨的離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打擊。”
“那,他會被怎麼處置?”
這是我最擔心的,他剛從鬼門關回來,等待他的又是什麼,我想都不敢想。
“林子,還有辦法嗎?”
看著林子搖動的腦袋,我徹底失望了,明知是這樣的結果,卻還在掙紮地盼著一絲希望。
林子陪著我在病房待了一宿,天剛微微亮起,醫生護士就過來查房,交代需要隨時觀察病人情況,並讓家屬給病人準備日常用品。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我終究要麵對現實,他現在生死未卜,考慮接下來的懲罰為時過早。
作為表姐的嬸子,早早地就拎著一保溫壺的食物來到病房,她的眼睛怕是昨天哭的太久,兩對眼皮腫脹得發亮,眼球布滿血絲。
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肖叔,又忍不住地抽泣起來。
“你這挨千刀的,殺人不夠,貓你也不放過,活該你被狗咬,活該讓你躺著不動。”
她說的越狠,哭的越傷心,最後還是於心不忍地到病床前默默祈禱著。
林子要回局裏,順帶把我捎回家收拾些肖叔的東西。
熟悉的家門口,我舉步維艱,連推門都使了很大的勁兒。
通過走道,接近天井的刹那,一陣惡臭撲鼻而來。
那奇臭無比的味道,使我不停地作嘔,最終,我還是在天井旁嘔吐不止。
我顫抖著雙手撥通林子的電話向他求助,經過警察的搜索,從那堆廢紙板和瓶瓶罐罐中翻出幾隻被裝在麻袋中的死貓的屍體,屍體早已腐爛。
我驚魂未定,看著熟悉的家變得那麼陌生,我甚至恐懼得不敢再邁近一步,迅速逃離這個令我毛骨悚然的地方。
這一整天,我都失魂落魄地守在醫院,看著病床上的他,我徹底失望了,他又可憐,又可恨,可憐他失去了親人,可恨他心狠手辣,可他渾身是傷,我能拿他怎麼辦,我甚至想把他拖起來質問,朝他身上拳打,責罵他,痛斥他。
“肖叔,你疼嗎?那些生命在你眼裏慢慢逝去生命的時候,它們的嘶喊聲是在向你求救,你為什麼不放過它們……”
我自言自語,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聽到又如何,估計他也不會懺悔,但凡他有一絲人性,他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自己下手殘害那些生命。
我的心情就像這兩天忽變的天氣,讓人猝不及防。
我站在空蕩蕩的走廊的盡頭,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天陰得連顆星星的影子也看不到,皎月也躲了起來,隻有遠處的萬家燈火,星星點點通明著。
我看的出了神,靜下心來的時候,眼裏全是他,就連那麵玻璃窗也跟我開玩笑,他清晰的輪廓,精致的麵孔像放映般投射在上麵,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