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就好這腥味,可就不見長肉,就當白吃似的。”
春媽邊夾著菜,還不忘數落我能吃不長肉的。
這一旁的林子也起身給春媽夾了很多菜,把春媽喜歡得合不攏嘴了。
“葷素搭配,這樣不長肉也是健康的。”林子邊說邊夾了一大把的生菜往我碗裏放,接著又是牛肉,碗裏的菜都快碰著鼻尖了。
看著這你來我去的場麵,好似一家四口,莫名的又想起了以前圍著團桌一起在家裏吃飯的場景。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這街上人也多了,熱鬧得很啊。”
春媽望了望窗外,街道上確實比往日熱鬧了。
“就是,再過十天半個月的,就更熱鬧了,林子回來,本來想著關門陪陪他的,這下人家大忙人一個,也用不著我陪,這局裏忙完啊,還得忙別的,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我繼續守著老店吧。”林伯說著這話,藏不住笑的眼神從林子那邊移動到了我身上。
“還真是那樣,大了留都留不住。”春媽接過了林伯的話。你一句我一句。
過年?突然想起某時,林伯說過的一句話,當時就沒放心上。
“林子過年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倆處處唄!”
我就當一句玩笑話,沒想這兩位家長竟當真。
我尷尬地朝林子看去,他正夾了一塊菜往嘴裏送,似乎也沒在意剛剛的話,看我為難的表情,他淺淺一笑。
“快吃吧,不是餓壞了嗎?”
此刻餓感已經消失,我勉強地將一塊肉送進嘴裏,已然無味。
吃得差不多了,春媽和林伯起身先出了包房,留我跟林子兩人,見我沒怎麼吃,林子重新拿起一個碗,從鍋裏夾了很多肉,熱乎乎的還冒著煙,並把我手裏的碗接走,又把另一個碗放在我手裏。
“看來你注定是吃肉不長肉的,蔬菜一點沒動,肉倒是吃了不少。”
似乎他完全沒有在意剛剛兩老說的話,倒讓我自作多情了一番。
“丫頭,我有事就先走了,你玩夠了就回來。”春媽在大廳出了聲,“不能太晚哦!”她又補充一句,春媽一直以來都給我限定了時間的,無論跟誰,太晚了就著急,不停地打電話。
“知道了春媽。”我應了聲。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久春媽老說有事,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不解地眉頭緊鎖。
我把碗裏的肉全部吃光了,想來著林子也沒在意剛剛發生的事,胃口一下就來了。
飽餐一頓後,林子負責送我回家,街道的人果然比往日多了許多,這個點正是熱鬧的時候,人擠人,大多是出門采購年貨的。
“我的包……”遠處傳來一個人尖叫的女聲。
也許是職業的關係,林子瞬間拉著我衝出人群,隻見一個女子正在路中央驚慌失措地在原地指著另一個方向喊著。
“我的包,幫幫我……”
“安然,呆在這兒,別亂動!”林子叮囑我後拔腿就跑了,朝著女人指的方向,我轉頭看向女子,周圍都是投來異樣目光的人,畢竟大家都抱有同樣的心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走近女子,她估計嚇得不輕,雙腳癱軟地坐在了地上,雙手環抱著膝蓋,衣服也被扯破了,肩膀漏出了一大塊。
我脫下了毛衣外套,給她披了上去,同樣身為女人,在最困難的時候總是莫名的無法抗拒這種突來的溫暖,她拉了拉衣服,好像確實是被凍到了。
十多分鍾後,警車聲響起,一名女警走到女子身邊,攙扶著她坐上了警車,直到警車離去,行人才慢慢散去,而我也在四處張望林子的身影。
“安然。”
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是我轉的太急,還是路人太多,我被擠得緊緊貼著林子,
我們四目相對,突然像定格在這裏一樣,林子的心跳聲卻跳動得那麼清晰,還有他奔跑過的喘息聲。
“抓到了嗎?”
我想這個瞬間在腦海裏浮現的問題,應該能打破此刻的氣氛。
“抓到了。”
“真厲害!”我有些驚喜,豎起拇指朝他炫了炫。
“你外套呢?”
“剛剛那個女的……”我話還沒說完,厚實的風衣外套早就落在我身上了。
感動是有的,但油然而生的卻是那種被無微不至關心的溫暖,也許是我太木訥,還是我在愛情與親情之間傻傻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