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走後,南允姝陷入了悲傷之中,眼淚控製不住地直往下掉。陛下,你還那麼舍不得放開她的手嗎?
感情的世界裏,你情我願,自是理所當然。然而,一個一廂情願,卻怎麼也插不進感情的女人,就這麼悲觀痛苦地活著。
校場,夜瑾默搭弓射箭,北宮煜立在一旁觀賞。
“命中了。”看著箭穿靶心,北宮煜由衷的稱讚。
夜瑾默收起弓箭,似笑非笑地看向北宮煜。“你這次送來的,用沮裏加乙木製成的弓,還真是讓朕滿意啊!既然原料充足,也就沒必要從伊烏買進;也不像水牛角那樣,讓人但心粘合劑會在下雨或濕氣大的時候融化掉。”
北宮煜連忙陪笑附和:“是,聽說您讓校騎隊長的騎兵隊人手一件啊!”
夜瑾默麵色微變,話鋒一轉:“不過,此次送宮人到凝桑閣之事是你的作品還是南德鴻的作品?”
北宮煜自知自己的小辮被人抓住,卻還是淩危不亂,假裝毫不知情。輕笑,疑惑:“不知,陛下是什麼意思?”
夜瑾默忽視他的裝傻充愣,繼續道:“近來,你和右派的人頻繁接觸之事,朕不是不知道,特別是你與朕的嶽丈趙靖源,以及卸甲歸田的南德鴻都有來往。”
聽到他將自己剝的一點不剩的話,北宮煜突然就笑了起來。“陛下的情報力,果然是坐地日行九萬裏啊!”
對於他的失禮大笑,夜瑾默並不生氣,反而像對待
手足一般自然。“如此,你認為朕會怎麼做呢?”
“在陛下接受那丫頭之時,您不是已經定好答案了嗎?陛下將本屬於皇後娘娘的寵愛,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這就意味著,您本來隻把權勢交給執政黨左派,但您這回也要給右派一次機會。”北宮煜直言不諱說出了帝王心中的想法。
夜瑾默笑而不語,舉弓搭箭,射出去的羽箭,不偏不倚直戳靶心。良久,夜瑾默收回弓,北宮煜正看著他,他也看向他。兩人都不語,隻是彼此眼神交流。
後宮,苗依晴帶著一群嬤嬤宮女氣勢洶洶地尋找著那個被寵幸的宮女。
到了禦膳房,就看到玉屏正蹲在地上擇菜。因為穿著的宮女服不同,苗依晴很快找到了她。
“你就是叫玉屏的宮女嗎?”苗依晴語氣生冷,直言問道。
“是又怎樣。”玉屏抬頭不屑地看著她,緊跟著站了起身。
“帶走!”苗依晴確定了其身份,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是,掌事。”兩三個宮女應下,上前將玉屏架住。
她瞪著苗依晴,使勁掙紮著架著自己的宮女,朝著她們吼道:“你們幹什麼,你們不要碰我。”
宮女們被她這麼掙紮尖叫,嚇住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拖走!”苗依晴大聲嗬斥。
宮女們這才硬拖著將她拉出了禦膳房,玉屏本就性子剛烈一路上吵吵嚷嚷。
“放開,放開我,放開我啊!
”
苗依晴根本不予理會她,腳步急速朝著風鸞殿奔去。
進了鳳鸞殿,殿門隨即關上,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係。她被扔到了正殿中央,抬眸就看到了一雙黃底金絲鳳靴。
華顏坐在正殿中央的椅子上,看著麵前的女子,心中的怨氣一絲不減反而徒增。
“抬起頭來。”她強壓著心底的怨恨,妒忌,命令道。
然而,她隻看到了一張不算太美的臉,最多隻能算上精致。能算的上是上品,但稱不上是美人。可是,為何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見她垂下腦袋,華顏瞬間似想到了什麼。“等等,你是當時跟著廢皇後南氏一起來的”
“是,沒錯。我本是南大人府上的丫鬟,現在在皇宮裏當宮女。”玉屏直言了當說了出來,頭卻一直垂著。
“也就是說,你被陛下寵幸了?你一介宮女竟敢”華顏早已忍耐不住內心的衝動,指著她的手指直打發抖。
玉屏抬眸,朝她翻著白眼,口氣盡是不屑。“是,我被寵幸了。”
“那你怎麼會在凝桑閣裏被陛下寵幸呢?”華顏美目微怒,直視著她。
玉屏撇嘴,故意發笑。“在我為遭到廢黜的皇後娘娘準備生辰的時候,陛下駕臨了那裏。”
“為遭到廢黜的皇後娘娘準備生辰?”華顏起了疑惑。
“是,沒錯。”
華顏腦子裏忽地閃過那夜的夢,南允姝和陛下相擁在和雅居的欄橋上。她的思想也跟著開始錯亂,大叫
一聲:“依晴,依晴趕緊拿戒尺來!”
“是,皇後娘娘。”
苗依晴將早已準備好的長長的戒尺交到華顏手裏,立馬就有宮女摁住了地上的玉屏,將她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