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微微睜開了眼睛,慵懶地說著:“看來皇後的內心也是如此啊!歆妃呢?”
問到歆妃,他的視線轉向夜笙歌。
夜笙歌愣愣地回道:“為了守護太子,費了不少心思,但是遭到了被趕出皇宮的厄運。”
夜瑾默收回視線,目光空洞地盯著上麵黃色的帷幔,呆呆地說:“朕萬一早一點離世,那朕的熙兒就會麵臨這種現象吧?”說著長歎一口氣,猛地從床上坐起。“禦醫!”
禦醫從外麵進來,往地上一跪。“是,陛下。”
“朕從現在開始動身,應該沒有大礙吧。”他的聲音冷凜,深遠。
禦醫哆嗦著身子,小心地回道:“微臣會精心照料陛下的龍體。”
“好,你多年來一直為南氏家族勢力做事,這次算是給朕幫了個大忙啊!”夜瑾默突地誇讚自己,那禦醫未曾想到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小的該死,陛下。”說著,腦袋垂得更低了。
為了取得南德泓的信任,夜瑾默要求夜笙歌坐上寶座假裝對權力充滿了欲望。
“皇叔,為了讓朕的熙兒順利繼承皇位,隻有換政更換現在的執政黨這一條路了。”他從床上站起,走近夜笙歌。
“您終於下決心,更換右派的政權了嗎?”聽到他這樣的想法,夜笙歌眼前一亮,跟著激動起來。他本是站在左政一方,如果換政那麼他也跟著揚眉吐氣了。
“不過,此次比起軍力,朕更需要一個能說
服的理由,給他們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的證據。”
“所謂證據……”夜笙歌困惑了。
“朕剛想動用用舍黜陟權來立熙兒為儲君,他們就開始聯名書寫反對此事的連判狀。咱們必須將此物收入囊中,隻要以反對立儲的連判狀為名分,咱們就可以用最少的流血犧牲來解決此事。”
那晚的刺殺,夜瑾默早有防備,從和雅居回到大明殿的餘飛以及早已隱匿在大明殿的大內侍衛將其製服。那刺客看到昏迷著的皇帝突然醒來,嚇得手裏的劍瞬間脫落下去,撲通跪在地上。
夜瑾默俯視著他,淡淡開口:“你不用幹別的,隻要告訴他們,你已經把陛下殺了就行,那樣朕就饒你一命。”
“是,是……”
刺客為了活命,隻得答應。
“萬一……”餘飛仍心有餘悸,聲音哽住。
隻聽夜瑾默冷聲,道:“派人監視著他,發現異常就地解決。”
“是。”餘飛應下,示意侍衛將那刺客拖了出去。
碰巧,夜笙歌進來,看到刺客,他嘴角微微上揚,一絲壞笑閃過。隨即恢複如常,走近夜瑾默。將手裏的狀子遞給了他。“主導換政的連判狀,已經弄到手了。”
夜瑾默接過翻閱了兩頁,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朝中反對立夜熙為儲君的連判狀。頓時,憤怒油然而生,陰沉著的臉可怕至極。
回神之際,夜瑾默環視著眾臣,此刻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憤怒。逼迫帝王,威
脅太子,這是作為臣子最不該的事。
一直不見夜瑾默發話,下麵的朝臣也是早已按耐不住,有人偷偷瞧了他一眼。夜瑾默手裏正高高揚著那份狀子,麵色鐵青。不等他們多想什麼,手裏的狀子,啪地摔在了大殿的正中央,大臣的腳邊。
群臣不解,紛紛抬頭朝著殿上看去。
“這就是你們聯名寫的連判狀!”夜瑾默怒視著他們,聲音如雷貫耳。
“朕暈倒前,已經通過用舍黜陟權宣布將皇子夜熙立為太子儲君。你們膽敢聯名上書反對,皇子熙已經是上報到皇室族譜,爾等膽敢聯名上書關於皇子的連判狀,此舉無異於否定朕的繼承人。”他的聲音冷毅堅決,不容許有任何的質疑。
“不過陛下,臣等之所以上書連判書……”南德泓壯著膽子解釋,卻被硬生生打斷。“這就是懷有謀反之心的確鑿證據!”
大臣們個個提心吊膽,包括趙靖源亦是如此。
“那上麵第一個寫的就是中書省國丈的名字啊,身為一國之宰相,竟然將孫兒視為不正統的存在並進行排斥,看來朕和國丈還得再單獨談談了。”夜瑾默強製著內心的平穩,語氣裏卻隱隱透著挑釁。
南德泓低垂著腦袋,心裏卻早已將他罵的千百遍。
夜笙歌立在一旁,看著南德泓挫敗的樣子,暗自偷笑。
早朝,在夜瑾默氣勢如虹中散去,右派的大臣也由此心裏長了一根毒刺,不拔疼,拔了更
疼。
遠在封地的安平公主得知京城出了事,也是心係皇兄安危馬不停蹄前往皇城。
她到的時候,皇城已經戒嚴,亮出隨身帶著的皇族令牌,守門侍衛才將其放行。
夜瑾默正在禦書房和夜笙歌、餘飛他們布局下一步的計劃。夜瑾瑤不顧通傳,人已經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