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她對著她們咆哮怒吼。
“那可是我們皇後娘娘慈悲,隻是讓你出家為尼而已。大概已經事先聯係好,隻有尼姑居住的小小尼姑庵了吧?”李嬤嬤陰森地笑容,讓華顏感到毛骨茸然,再次感到什麼是恐懼,什麼是悲憐,一時欲哭無淚。“陛下……”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讓歆妃娘娘上轎。”李嬤嬤衝著宮女們大聲命令。
宮女們上前架著華顏,就往轎子裏拖。
“你們放開,還不快放手,膽敢在歆妃身上動手!”華顏瘋狂地掙紮著,最終甩開她們的束縛,自己主動走向轎子。
看著自家主子如此屈辱地被人欺負,苗依晴站在角落裏暗暗落淚,心疼不已。
深宮幽怨,當你榮極一時的時候,許多人都避諱你,恭敬你可當你風光不在,奴婢們都可以隨意欺淩。這就是皇宮內院,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地方。
轎起,華顏離開了這個居住了幾年的地方,苗依晴心酸目送。
太和殿,夜笙歌悄悄走進來,一直走上殿,走至金龍寶座前,猶豫著,膽怯著,最終懷著好奇心坐了下去。
南德泓卻從暗處走了出來,夜笙
歌一抬眸看見他,立馬站了起來,側過身去。
“不用慌張,本來就是人造就位置,而且位置造就人,就像是穿戴了合身的衣裳。那個位置真是非常適合您。”南德泓說著一步步走近,直到走到殿前的玉階處,才停下。
夜笙歌重又坐下,尷尬一笑。“也是,坐一次感覺沒有想象的那麼緊張,就像是原先就坐過這裏一般,非常舒適。”說著,犀利的眼神俯視著南德泓。
南德泓陰笑。“那您是要接受寶座嗎?”
夜笙歌鄭重其事道:“本侯就做你的共謀者。可是,歆妃華氏和太子熙,你要保全他們。”
南德泓臉色微變,不解。“為什麼呢?歆妃和太子熙將成為侯爺得到皇位後的最大威脅。”
夜笙歌不怒反笑。“也許是那樣的。”說著,他從寶座上站了起來,移步順著玉階朝下走。“但那個還隻是繈褓嬰兒的太子和沒有陛下在身邊被砍去翅膀的歆妃能做什麼呀。就當是身為陛下皇叔的本侯,對他們最後的關懷吧。”他說的合情合理,既不失皇室威嚴又不失道德倫理。
南德泓覺得他說的有理,便點頭換了語氣。“好吧,那買賣就算談成了,直接去都丞旨那裏取玉璽吧。”
“不是,買賣還沒算談成。”夜笙歌揚手製止。負手,背脊挺拔,餘光斜了南德泓一下,不屑道:“本侯接受玉璽,無論如何都算是對現在的陛下的背叛,可本侯也
無法完全相信你們。作為人的話,最起碼應該有一樣能稱得上人質的東西吧?”
南德泓垂目輕笑,忽又抬頭問:“那是什麼呢?”
“你們聯名書寫的,反對皇子被立太子儲君的聯名狀。拿到那樣的東西,本侯才能參與這浩大的事情。”夜笙歌邪魅一笑。
“好吧,如果這樣您才相信的話……”南德泓盯著夜笙歌,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憤懣與無奈。
當日,南德泓不僅取來了玉璽,還召集了右政的那些重臣聚在一起。聯名狀不假思索的上交,並未出現任何的懷疑。
南府,花廳。
南德泓坐於主位上,看著兩邊的大臣說道:“我已經從都丞旨那邊得到了玉璽,明早要聚集大臣們來發表這些。”
“那歆妃華氏怎麼處理?”吳盧生偏頭問。
“吏部侍郎來處理怎麼樣?”有人直接發起內訌。
南德泓昏黃的眼珠,瞥了他們一眼,對著兵部侍郎王進說:“陛下都要換了,弄死一個丫頭有什麼難的。那麼,皇子熙怎麼辦?侍郎,你來負責吧。”
王進順勢應下。“好的,可是皇後娘娘好像在保護他。沒關係嗎?”
南德泓極不悅地長吐一口氣,喃喃道:“皇後本來就是善良之人,雖然不高興,但她也兼備了作為國母的決斷力,應該會接受的。”
“可是,在這整個過程中,陛下不能醒過來。”吳盧生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所以說,就由兵部侍郎負責
吧。”南德泓不耐煩地重複道。
王進點頭。“好的,陛下就由臣來處理吧,我認識一個手藝不錯的人。”
最後,一直沉默聽著他們你言我語的趙靖源發了狠話:“今天決定的事情,一定要處理得神不知鬼不覺。”
眾大臣向他投來一致認可的眼神後,才紛紛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