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政殿,這裏是百官平時商議政要國事的地方。
“皇後娘娘駕到!”隨著宮人的一聲長傳,南允姝踏著優雅的蓮步,進了來。
早已等候在此的南德泓和趙靖源,見到她進來,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行禮。
“臣參見皇後娘娘!”
“各位大人,不必多禮。”南允姝眸光含笑,一副高貴姿態,端莊大氣。
南允姝落座,南德鴻與趙靖源緊跟其後落座。南允姝一本正經地問:“日後,政局的方向定下了嗎?”
趙靖源將眾臣私下討論後的結果,一一講了出來。“首先讓歆妃的兒子坐上龍椅,然後由皇後娘娘垂簾聽政,大家的意見是這樣的。”
南允姝一聽,兩眼直放光,心裏別提有多高興。“本宮來垂簾聽政嗎?”
趙靖源馬上阿諛奉承:“幸好娘娘深得民心,也是我們右政象征性的人物,定能穩定不安的朝廷。”
南允姝話鋒一轉:“那,歆妃又將如何?”
趙靖源來了興致,抬手做了一個殺的姿勢。“當然是把兒子搶過來後驅逐出去,並賜死。”
南允姝臉色微變,疑問:“賜死的話,是說要殺死她嗎?”
一直靜坐,沉默著的南德泓,如夢初醒般,打斷二人的熱絡。“不,我的想法不一樣。”
南允姝和趙靖源詫異地朝他看過來。
南德泓嚴肅說道:“為了清除後患,賜死歆妃讓太子熙坐上寶座,若日後讓他知曉事實,定會給朝廷帶來腥風血雨。
”
南允姝一時落掉了這一點,禁不住在心裏罵自己粗心。抬眸,忙問:“那有更好的方法嗎?”
“幹脆和別的皇族聯手,讓他坐上寶座怎麼樣。”南德泓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轉著,完全是征求他們的意見。
“別的,還有誰啊?”南允姝疑惑地看著南德鴻。
“鎮國侯夜笙歌如何。”南德泓爽快說出。
“鎮國侯是左政黨的人。”趙靖源提醒,反駁。
南德泓連忙解釋:“雖然,他站在左政那邊,但他本人卻並不一定那樣,而且若把他變成同謀,自己也便會失去爵位,也有可能會按我們的想法行事。”
而南允姝卻沒有聽進去父親的提議,腦子裏卻是在回憶,先前見到歆妃和鎮國侯碰麵時,兩個人的關係似是不那麼平凡。她極度抗拒,直搖了搖頭,蹙眉說:“這並非是好的方法,不如本宮垂簾聽政好一些。”
南德泓和趙靖源對她突然的改觀,有些驚訝。南允姝忙換了語氣,掩飾自己的野心。“本宮並未想通過垂簾站到政治的前沿,這樣本宮隻需稍微理政一段時間,等陛下醒來再還政就是了。但若將他人坐上皇位,陛下的立場又往哪裏擱呢?”
見女兒這麼說來,也頗有幾分道理。南德泓還是將話挑明:“但是娘娘,現在我們需要的隻是名義上的皇帝,不一定非得是夜瑾默這個陛下;而且這段時間,陛下對皇後娘娘所做的殘忍的事,
您都忘記了嗎?”
南允姝垂眸,失落。“本宮沒忘,但他依然是本宮的夫君啊!”南德泓氣的直咬牙。“不,娘娘,我就算讓他粉身碎骨也難以咽下這口氣。”
“父親,請您三思。”南允姝急急喊出聲,足以證明她是有多在乎。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夫君,兩者傷了其中一者,她都會心痛。
南德泓根本不理,自顧自地說:“如此一來,無論是將他送上皇位或者殺掉,首先我們要做的是將歆妃的兒子抓為人質,這件事就由娘娘來做吧。”
“一定要殺掉歆妃才行嗎?”南允姝眸中泛著淚花,話裏帶著哭腔。
南德泓斜了她一眼,恨恨道:“當然要殺死,後患要扼殺在搖籃裏,這是理所應當的順序。”
南允姝緊抿著唇,微蹙著眉。“父親,請您把歆妃的命暫時交給女兒吧,這樣辦事太過於急促,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南德泓思考了一下,才放心地點頭。“那就那麼辦吧!但這也是權宜之計而已。”
趙靖源聽著他們父女倆一言一語,隻默默撇頭看著,並不答話。當初,我的女兒做皇後的時候,你們急紅了眼,現在你們身處高位,仍是寢食難安吧!
大明殿,沉寂一片。
夜瑾默依舊昏迷著,不見絲毫好轉的跡象。夜笙歌坐於床沿,看著猶如沉睡的他,喃喃自語:“陛下病倒的這段時間,朝廷落入了南德泓和右派的手中,由他們掌握了訓
練都監和禦營司,正在虎視眈眈而且還在談論皇後代替太子熙進行垂簾聽政的事。陛下,這下您打算怎麼辦。”
這時,殿門打開一條縫,小安悄悄進來,附耳說了一通。夜笙歌看了一眼夜瑾默起身移步走出寢殿,朝著太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