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保林歎氣,艱難開口:“偏偏就在下旨將皇子立為太子時發生了此事。”
“既然立為太子,那陛下不是已經徹底下定決心了嗎?”華櫻不解。
“誰說不是啊,他甚至不惜動用用舍黜陟權來表決心。”
聽著那位大臣的話,華櫻盡是迷惘。“用舍黜陟權是什麼啊?”他對著寧保林問。
寧保林滿麵愁雲,說道:“陛下專屬的可以改革政黨的權限,但是在曆代帝王中,幾乎無人用到這一權限,畢竟皇權已經變得脆弱不堪;但是陛下手下有一批強有力的親衛軍隊,而且有著百姓的支持,所以他可能覺得可以一試。”
“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加狼狽了。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陛下的想法,肯定會拚死反撲。這樣的話,他們能用的手段還有什麼呢?”華世清狡黠的眼睛來回轉著,思考著問題。
寧保林負手,歎氣。“君王因故而不在位時,他們能采取的手段,要麼將其他王族擁立為下一任陛下,要麼借繈褓中年幼的後嗣,由皇後進行垂簾聽政。”
華世清聞言,冷笑。“後嗣是歆妃娘娘的,但垂簾聽政由皇後來進行。”
華櫻聽著,心裏直窩火。
議事廳內,右派的大臣聚在一起,
商議著陛下暈倒,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南德泓立在窗前,靜默。耳邊聽著,他們討論著關於帝後垂簾聽政。
“你們就統一決定由正宮進行垂簾聽政了嗎?”
“這不是正好嗎?既然恰逢陛下動用用舍黜陟權來為歆妃那女人改變卑賤身份,咱們右政不是應該撥亂反正嗎?但是陛下既然臥病在床……”
一直沉默的趙靖源打斷他們的議論,對著南德泓的背影說道:“請您做決定吧,要讓皇後進行垂簾聽政。”
南德泓沉著臉,轉身坐回主位上,對著他們說:“就算垂簾聽政,咱們帶著尚在繈褓裏的娃娃,還能撐多久呢。”
趙靖源接話:“過去明宗太後曾聽政了七年,咱們還有可以創造太平盛世的卓越垂簾戰略。以皇後娘娘的賢淑,在百姓中有口皆碑,這不是可以一試嗎?”
南德泓倚在椅靠上,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過灰白的胡須,雙眼盯著某處出神。半響,才道:“不過,他是歆妃之子,此事甚是讓人介意啊!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將歆妃的孩子送上皇位;如此一來,難保他不重蹈廢帝夜梓徽的覆轍。”
他的話再次提醒了在座的大臣,當年的事雖不是太清楚,但流傳下來的一些事,仍是讓人心有餘悸。
大明殿內室,小安和一眾禦醫立在床沿,個個套拉著腦袋。南允姝坐在床沿,給夜瑾默拉拉錦被,看著那張冷峻的輪廓,緊閉的雙
眸,內心一下揪緊。
“怎麼樣了。”她不看禦醫直接問。
禦醫皺著眉頭,說:“是從先皇祖輩就遺傳下來的病症。”
“如此,豈不是無法保證陛下何時會醒過來嗎?”南允姝心塞。
“臣該死,此事全憑陛下的意誌力了。”禦醫直言。
“在陛下醒來之前,本宮要守在他身邊。小安將陛下的情況轉告朝中大臣,讓他們以防萬一。”
“是,皇後娘娘。”
“禦醫對陛下的病症進行具體說明,並準備與此相稱的看護措施和湯藥。”
“娘娘放心,臣一定照辦。”禦醫暗暗捏了一把汗。
安排完一切,南允姝伸手從水裏撈起絲帕,擰淨水給夜瑾默擦拭了手。眼睛卻一直停留在他的麵龐上,秀眉微蹙,緊抿著唇,喉嚨發緊。你的視線從未真的在我的身上停留過,你的心永遠不屬於我,可是,我還是深深地迷戀著你,不肯放棄,哪怕有一天你能轉身看到我一直在等你。
華顏抱著兒子到大明殿外時,碰到剛從裏麵出來的南允姝,她不理會,悶著頭直接往裏闖,卻被南允姝嗬住:“你不能進去。”
華顏抬眸看著她,絕美的嬌顏,盡是不解。“為何?臣妾可是太子的母妃,也是陛下的……”
“愛妾呀?”南允姝打斷她未說出的話,替她說了出來,卻透著絲絲的嘲諷。
華顏略顯悲憐的眼神,在南允姝的臉上來回移動。“皇後娘娘,您怎能說出這樣的
話。”
南允姝一臉的沉靜,淡淡說道:“還有,太子的母妃不是你,而是我。這麼快就忘了嗎?當日向太後發誓的事,也是這後宮的宮規。”
華顏假裝聽不懂。“又說什麼宮規。”
南允姝不再理會她,直接衝著一旁守在大明殿外的餘飛命令:“餘統領,你要徹底禁止任何可能危及陛下的人入內。”說著,看向了華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