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
“是，陛下。”
“馬上通知都丞旨,禦史袁東傑，削官免職。通過拷問，要嚴懲侮辱歆妃母親的罪責。”
“陛下，臣隻是按國法……”那禦史不甘心，還想辯解。
“朕不是讓你閉嘴了嗎！”夜瑾默怒吼道。
他恨恨地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劉氏。
“今天的事，朕要嚴查是單純的不服從，還是故意妨礙歆妃順產的行為，要一字不差的實施。”他這話，轉向餘飛。
“屬下遵旨。”
然後，憤懣地瞪了那禦史一眼，才又走到劉氏跟前。“快快請起。”說著，就去扶她。
“民婦惶恐，陛下。”
“顏兒，現在很痛苦。”說著，又吩咐道：“來人，扶夫人進去。”
小安和苗依晴走過來，一人攙一邊，朝著內宮走去。
夜瑾默眼神瞟過，被火燒著的轎子，心頭的火氣再次上升。
“娘娘……”和雅居的內室裏，華顏仍是痛苦萬分，孩子一刻生不下來，她便一刻都在痛苦當中。汗水早已浸濕了頭發和衣襟，麵色亦是蒼白的毫無血色。
“馬上就到了，請再用力。”穩婆不停地安慰著。
直到劉氏進來，華顏像是看到了希望，一使勁，室內傳出了嬰兒的哭聲。
“生了。”穩婆大叫出聲。
華顏終是累的昏了過去。
一直等在殿外的夜瑾默，在聽到嬰兒的啼哭時，冷峻的麵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見穩婆出來，夜瑾默迫不及待地問：“歆妃安然無恙嗎
？”
“是，陛下，再等一會兒，您就可以進去了。”
“朕知道了。”
鳳鸞殿，南德泓父女亦是擔驚受怕，卻是怕什麼來什麼。李嬤嬤匆匆進來，“主子，生了。”
“怎麼樣，是男是女。”南德泓比女兒還著急問出口。
“那，那個…….是位皇子。”
南允姝手一顫，捧著的茶水，一下子掉落了桌上，灑了一片。“歆妃，生了兒子嗎？”南允姝顫抖著聲音，極度隱忍。
“是的，皇後娘娘。”
看到女兒這樣，南德泓的心裏也不好受。“娘娘，你也不必太傷心，做父親的會為你做好一切的。”
南允姝忽地站了起來，俯視著南德泓。“本宮得去看一看。”
“去看一看，去哪裏啊？”南德泓與生俱來的嚴肅，讓人看著害怕。
南允姝淚目盈盈，強笑著說：“宮殿裏嬰孩的哭聲是陛下的喜事，這是幾十年未曾有過的，這是國家的大喜事，本宮得去恭賀一下啊！”
“顏兒，顏兒。”夜瑾默從外麵進殿，一直喚著華顏的名字。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是位皇子。”殿內的宮人齊齊跪下道賀，隨後才陸續退出去。
劉氏看了一眼已經蘇醒的女兒，放心地離開。
“陛下……”華顏虛弱地掙紮著要起來，被夜瑾默強行按下。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身邊躺著的繈褓中的嬰孩，夜瑾默不敢相信地又問道：“是兒子？”
“恩，是陛下的長子。”
“你給朕生
了第一個孩子，辛苦了。”夜瑾默握著華顏柔弱無骨的玉手，深情說道。
看到他抱著小皇子又親又啃的欣喜模樣，華顏內心亦是歡愉的。這些年來，終於熬出來了。
“因為要生你出來，你娘可謂是吃盡了苦頭。”他對著小皇子說著，轉眸笑著看向了躺著的華顏。
華顏回她一個淺笑，麵上盡是幸福。
“朕的太子啊！”
“陛下……”華顏頓時僵住了，抬眸呆愣地看著夜瑾默。
他似是沒聽見她的驚呼，仍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朕的小太子，你更像誰呢？”
華顏緩緩坐起，疑惑地看著夜瑾默。“您真的是叫太子了嗎？”
“他是朕的長子，當然是太子了。”夜瑾默回答的雲淡風輕，看到她坐起來，心又揪起來了。“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
華顏乖乖重又躺著，看著這像孩子一樣的帝王。
“還好朕隻是叫他太子了，若直接叫他皇子，你是不是得哭的淚流滿麵啊？”夜瑾默打趣道。
華顏微垂著眸子，嘴角上揚，抿著唇嬌笑。
“太子是禮物，感謝你給朕生了第一個孩子，得馬上記入皇室族譜。”
“皇恩浩蕩，陛下。”華顏激動不已。
“太子，怎麼可以說是太子啊！還有皇後娘娘在呢，出身卑微的女子所生的孩子，豈能封為太子。”殿外，南允姝聽著裏麵的聲音，緊緊拽著衣角。看不過去的李嬤嬤，不滿地嘟囔著。
南允姝嘴唇蠕動
著，吸吸鼻子，半響說出：“本宮雖然早已料到，但親耳聽到真是難以接受。”悲傷地歎氣。“回去吧，還是以後再來吧。”
“皇後娘娘，請您千萬挺住。”
南允姝早已淚流滿麵，咬咬唇，決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