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南馨還想說什麼，夜瑾默卻不想再讓悲劇演變下去，命令道：“李嬤嬤，馬上把太後送進去。”
“是，陛下。”
華顏抬眸，淚眼盈盈地仰視著夜瑾默。夜瑾默咽了一口，聲音低沉地吩咐：“來人，送昭媛回和雅居。”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陛下，陛下！”南馨看著夜瑾默離開，感到內心的一堵牆徹底倒塌。
回到大明殿，夜瑾默坐在錦榻上，喝起了悶酒。母後，為何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做？要怎麼做，你才能接受顏兒。回想那晚找到她時，她赤腳蹣跚在禦道上，他就感到心痛的無法呼吸。
——當晚，妾身被赤著腳拖出來，太後娘娘將不孕藥強製給妾身灌下去的時候，妾身真的很恐懼。妾身怎會將當日之事告知於孝順的陛下呢？
——無論是從誰的那裏誕下的子嗣，皇帝的子嗣就是皇帝的子嗣。
華顏才回到和雅居，還驚魂未定，就聽到殿外宮人通稟：“陛下駕到！”緊接著，
夜瑾默落魄失魂地走了進來。
“妾身恭迎陛下。”華顏上前盈盈一拜。
“那天，明明經曆那麼大的事，朕沒能察覺出來真的很抱歉。”夜瑾默一進殿就是這麼一句話，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憂傷、自責。
“陛下、”華顏垂目，滿麵委屈。
“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受了母後的虐待，還處在恐懼中，為何不告訴朕呢。”夜瑾默溫柔地看著垂著腦袋的她，除了後悔就是無法原諒自己。
“太後跟陛下鬧僵了怎麼辦，妾身還真擔心會變如此，結果還是變成這樣。”華顏說著，抬眸，清澈的眸子對視著夜瑾默。
夜瑾默一陣感動，將她輕輕擁進懷中。“朕不是為了讓你受傷才愛慕你的。”
華顏含笑：“不是。妾身隻要能這麼一直待在陛下身邊，什麼樣的侮辱恐懼，都能克服。”
“朕希望，你幫朕完成一件事。”夜瑾默喃喃道。
華顏從夜瑾默懷裏離開，一本正經地問：“請說，隻要妾身能做到。”
“朕想讓你生下朕的孩子。”
華顏遲疑了一下，蠕動著嘴唇，半響才道：“但是，那個要先從皇後娘娘開始。”
“不用，朕一直很期待跟你生下的孩子。”夜瑾默深情的望著她，渴求道。
“陛下。”華顏主動環上夜瑾默的腰，激動不已。
長壽宮，南馨披著頭發，坐在軟榻上，怔怔地看著某一處發呆。陛下，陛下不能對哀家這樣，馬上要做出抉擇，不能
讓事情在這樣發展下去了。
半天回神，對著李嬤嬤道：“馬上叫巫女過來，立刻。”
“是，太後。”李嬤嬤退下，南允姝未經通稟，匆匆進來。滿是擔憂地來到南馨跟前。“母後。”
“皇後、”南馨一把握住南允姝伸過來的玉手，微笑著說：“你來的正好。”
“聽說，你身體不適。”南允姝上下打量著南馨，焦急地慰問。
“皇後，我們娘倆不能再這麼太平的坐以待斃了。”南馨說著，又開始咳嗽起來，用手帕捂住了嘴。“一定要馬上把被那狐狸精誘惑的陛下的心奪回來。”
南允姝歎息，垂眸，輕輕地鬆開了南馨的手。“已經去了的心，臣妾怎麼能奪回來。”
“皇後，哀家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嗎？”南馨獰笑道。“陛下絕對不會扔下誕下子嗣的女人、”南允姝不解，疑惑地看著她。
南馨繼續補充：“所以，你一定要生下兒子，那一定也要是皇長子。如此，才能壓倒那女人，重新得到陛下的寵幸。”
南允姝似懂非懂，“母後……”
“哀家已經讓人去叫巫女過來，皇後就按照哀家說的來就行。”
“太後娘娘，巫女帶到。”正說著，殿外傳來通稟。
“讓她進來。”隨著南馨的聲音，一抹血色的女人身著異國服飾緩緩進來。
“你給皇後看看，什麼時候適合再次與陛下通房。”南馨看著巫女吩咐道。
巫女點頭，圍著南允姝一圈一圈
地觀察著，然後在南馨麵前單膝跪下，神秘回道：“我已經看透了，想單獨告訴您。”
“說已經好了，哀家一定好好聽，一五一十地轉告你。”南馨和氣地對著南允姝說道，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商量著。
南允姝疑惑地瞥了巫女一眼，又看了看南馨，才默默起身告退。雖然有很多不明白，但她畢竟是長輩，是這主宰一國之主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