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深夜了,華顏還跪著,堅硬的石板擱的膝蓋疼得都麻木了。但一想到,為了能將這坎過去,她還是咬咬牙挺過去。
次日,天亮。
一夜未合眼,加上水食未進,華顏已經有些眩暈,脫水。
大臣們全都罷免早朝,聚在議事閣,卻遲遲不見南德泓現身。
“大家都到齊了,南大人為何不來?”有人開始猜疑。
“誰知道呢。”
這時,袁湘平匆匆跑進來,喘著氣對著眾臣說:“南大人派我來傳話。”
“為何他自己不來,還要你傳話。”趙靖源焦躁地批評他。
袁湘平麵露難言之色:“那個……”
“真是急死人了,還不趕緊說。”
“他讓諸位解除對歆昭媛的繼續上書,明日開始參加早朝。”
“解除繼續上書,竟然說這種無稽之談。南大人到底在哪兒?”
“在南府。”
南府,南德泓將自己關在書房,看著有人送給他的信件,氣的當即撕毀了,還掀翻了桌子。
“這個妖女,本以為她這賤種隻是用美色迷惑陛下,沒想到竟然還敢威脅我。”
他瞪著眼睛,咬的
牙齦咯吱咯吱地響。
就在華顏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苗依晴慌張地跑了過來,興奮地告訴她。“娘娘,昭媛娘娘,聽說大臣解除了繼續上書,而且願意上朝。”
華顏麵色慘白,微微一笑,長出一口氣,終是安心地卸下來心中的那塊巨石。
此刻,不管南馨是死是活,她都已經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不給陛下造成困擾,一切以陛下為主。
在返回和雅居的路上,遇到了南德泓。此刻,他一身朝服,孤傲地仰視著,故意避開華顏的視線。
華顏鬆開苗依晴攙著的手,走近南德泓,犀利地自貶:“與其怪罪於黑暗,還是趕緊找蠟燭點亮更明智吧?”
南德泓撇眼看向她。
華顏與他對視,譏笑道:“可是,在找蠟燭時卻發現,我還有一筆債要向大人收取啊!”
“什麼一筆債。”南德泓透過華顏,掃視了一眼她身後跟著的一眾宮女,假裝不知。
華顏故意抬高音量。“對於榮升國丈的南大人,前些日子對我做出的可怕之事,我可從未忘記過啊!”
南德泓似乎並不害怕被揭老底,反而不屑地笑了笑,轉背過去。“不知您為何掐頭去尾,淨說些毫無頭緒的話呢?”
“要是說的再詳細一些,南大人以前為了讓皇後娘娘做上現在的位置,而對我做了什麼。我可從未忘記過啊?”華顏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充滿著交雜的情緒。
“什麼!”南德泓轉身對著
她。
“那可怕的記憶,我此生又怎能忘得掉?”華顏看著他,聲音忽高忽低,眼神迸射出可怕的神色。
——賤種怎能算人,卑賤奴婢的價錢還不如一匹馬呢。陛下的女人隻有皇後娘娘一位。讓這丫頭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那日他的侮辱,如今她記憶猶新。
“簡單的說,就是如此。其實,我還一字不落地記得大人當時對我說的詛咒惡語。”
“不過,沒有證據啊,又有誰會相信?”南德泓一副狡猾的心態,再次惹怒華顏。
“不是,還有皇後娘娘身邊的許嬤嬤嗎?我叔父應該已經采取了措施,她正在某處接受著威脅呢吧?我那狠毒的叔父若得不到期待的結果,便不會停止拷問。憑那年逾中年的女人纖弱的身軀,她又能撐多久呢?由於無比尊敬的父親和貼身的奴婢的處境,皇後娘娘應該會很難堪吧?不過,我也可以對此事緘口不提,隻要您能聽從我一個小小的願望。”華顏笑的燦爛如花。
南德泓卻氣的麵如死灰。“什麼小小的願望。”
華顏一本正經地警告:“解除把我趕出皇後的上書,像往常一樣處理政事。還是不要讓陛下知道,你我之間你予我取。就此了結此事比較好。”
南德泓搖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借此擺脫幹係。“昭媛為何在此胡言亂語,我真是不知其緣由啊!”說完,他似笑非笑,抬步離開。
華顏眼睜睜地看著
他,就死不承認的心態,無可奈何。誰知,他才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了。“這件事,咱們此次算是兩清了。以後,若是再提起,你將難免一死。”
對於,他的突然反轉,華顏是喜悅的。強忍著內心的歡愉,回他:“那還用說嗎?”
南德泓這才移步朝前走去,垂著的手,早已握成拳頭。算來算去,還是被這個丫頭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