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千歲!”苗依晴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南允姝沒有動,仍舊站在那裏,像個一家之主訓斥仆人一樣。“現在你已經不再是宮女,作為主子,不能讓底下的宮人笑話。不守規矩,怎能樹立威嚴。”
華顏垂著腦袋,虛心受教。“嬪妾知錯了,因為尚未習慣……”
南允姝打斷她未說完的話:“宮闕,第一也是法度,第二也是法度,最終不能違背,也不能越過去。”
“嬪妾明白了,嬪妾會謹記皇後娘娘的教誨。”
“顏兒,華顏,華顏在哪兒?”殿外突然傳來男聲,宮裏除了陛下,沒有男子敢直呼嬪妃的名諱。
兩人朝著殿門口望去,那抹明黃已經出現在眼前。“上朝的時候一直很想念你。”他的視線落在了華顏身上,卻不知殿裏還站著一個人。他的笑容僵在那裏,瞬間換了臉色,不似剛才那般高興。
進了來,疑惑問道:“皇後,怎麼會來這裏。”
“臣妾叩見陛下!”
“嬪妾叩見陛下!”
兩人匆忙行了禮。
南允姝笑的極其為難,說的亦是牽強:“臣妾覺得歆貴嬪目前對宮中的生活不太熟悉,所以來看看有沒有需要臣妾照顧的。”
夜瑾默客氣道:“有什麼需要吩咐宮人就可以了,你何必親自出麵。”
這下,南允姝尷尬,無言以對。沉默半響,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隻好屈身行了告退禮。“臣妾先告退了。”
誰知,人還未走出殿,夜瑾默已經拉著華顏進了內室。
“陛下,你要是這麼做……”
“真舒服啊!整天就想著這樣躺在你的膝蓋上麵,但是那些大臣們不讓朕休息。”
“是嗎……”
南允姝不甘地回頭看了一眼,聽著裏麵傳來的爽朗笑聲、甜蜜話語,她頭也不回地迅速逃出了凝翠宮。
回了鳳鸞殿,南允姝開始鬱悶了起來。什麼樣的心理,到底什麼樣的心理,才能那麼明朗的笑起來,對我一次都沒有那麼笑過。內心的妒忌開始慢慢滋生……
“皇後娘娘,太後那邊來消息說,要跟您一起去散步。”候在一旁的宮女提醒道。
南允姝還沉醉在自己的思想中,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
那宮女以為她不說話,是不願意,便急著解釋:“要是您感到疲勞的話……”
南允姝回神,眼睛微濕潤,抬眸裝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沒事,得去拜見,走吧!”
夜瑾默躺在華顏腿上一會兒,便去了周公那裏。華顏見他睡熟,便將他的頭放到榻上,給他拉了薄被蓋好,才悄悄下了榻。
守在殿裏的苗依晴見華顏出來,便小聲稟告:“壽康宮來人說,太皇太妃想見你。”
“見我?是該見見了。幫我梳理一番,馬上出發。”華顏撫了撫發髻,走回內
室。床榻的夜瑾默仍在熟睡,均勻的呼吸聲,顯示他睡得很濃。
華顏換了件翠色宮裝,簡單地梳理了發髻,帶著苗依晴去了壽康宮。
寧氏碰巧從殿裏走出來,和藹可親地拉著華顏就往外麵走。“跟哀家到處走走,整天憋在宮裏悶得慌。”
“是。”華顏應下,上前攙著寧氏。
兩人踩著禦道上的印花地麵,心情大好。宮人緊一步之遙不緊不慢地跟再是身後。
“回來的好,哀家第一次就看出你了,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
“嬪妾深感隆恩,都是托太皇太妃的洪福。”
正走著,寧氏突然停了腳步,從衣袖裏取出一支白玉翡翠的飾物,形狀似令牌,卻比它小些,下有一串五顏六色的珍珠墜穗。她將它放到了華顏的手中,和顏悅色地說:“這是哀家未嫁到宮裏的時候貼身寶貝,是官家的女人用於護身的。哀家沒有可傳下去的子女,就傳給你吧?”她笑的慈祥,和藹可親,好似一位上了年紀的親人一般。
華顏看著如此貴重的禮物,又驚又喜。“嬪妾深感隆恩!但不知卑賤的身份能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物品。”
寧氏竭力說服:“怎麼會卑賤呢?現在是受到了陛下的恩寵的貴重身子。”
說完,兩人都笑了。
“以為受到恩寵,天生卑賤的血液就會改變嗎!”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華顏澆了冷水。
回眸,正前方不遠處,南馨由南允姝攙
著正朝她們走來。
近了,南允姝鬆開南馨,屈身朝著寧氏行了一禮:“孫媳叩見皇祖母。”緊接著是她身後的宮人的行禮:“叩見太皇太妃!叩見歆貴嬪!”
華顏也忙向麵前的二位行禮:“嬪妾叩見太後,叩見皇後娘娘!”
“叩見太後!叩見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