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世清突然笑著說:“大人,那就給我這無知的小人,一點教誨不就可以了嗎。”眼神裏卻是充滿了無邊的邪惡和不屑。
“如果真覺得不對、”南德泓說著頓了一下,繼續道:“那就燒了吧!”
華世清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難以置信地吐出倆字:“什麼?”頭卻不敢抬一下。
“怎麼?不能燒嗎?”南德泓一副高高在上大人物的口氣,嘲諷道:“狗爪子的馬掌,已經是被狗糟蹋了的馬掌,能用在哪匹馬上呀,隻好燒掉算了。”
華世清似乎並不怕他,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發作,隻好默默咽了口。“郎七。”他極不甘心地叫道。
“是,大人。”處在侍衛中的郎七聽到自己主人的聲音,趕緊答應。
華世清艱難的動了動嘴:“燒了吧!”
郎七驚訝,卻沒有馬上執行,場麵一時陷入沉寂。
“還不趕緊燒,愣著幹嘛!”華世清咬牙質問。
郎七是個青年大漢,對華世清一向唯命是從。此時他的眼圈微紅,轉身幾步拿起街邊的炭火,扔在了那個豪華的軟椅上,軟椅上的金絲坐墊遇火哄的著了起來。所有人都向後退,開始議論紛紛,隻有華家的家奴個個感到可惜。
華世清轉頭看著被大火燒的軟椅,恨意更深,他自嘲地笑了起來。南德泓看他他一眼,吩咐身邊的侍衛:“走吧!”轉身回了轎子。
等他走遠,華世清緩緩地站起來,看著被
燒成灰燼的軟椅,自嘲道:“火花真是美麗啊!”
郎七紅著眼睛,朝他頷首:“大人。”
華世清對著南德泓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道:“等著瞧,我總有一天會把那個家夥的腸子一縷一縷撕爛,還會把那個家夥的膽囊嚼了再嚼,以解我今日受辱之恨!”
不知過了多久,躲在破廟裏的男孩見久久沒有人追來,才起身走到外麵。“好像不會有人來了。”他說著朝裏麵看了一眼。
小華顏聽到他的聲音,才起身朝外麵走去。剛到門口,腳下被什麼一帶,踉踉蹌蹌撞到了正立在門口的男孩後背上。他以為她是故意,眼神不善地盯著小華顏。她卻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別處。男孩剛想發火,突然一場雨,毫無征兆地落下來。兩人慌不遮攔地躲在廟前廊下,但身上還是零零星星被雨水打濕。小華顏低頭拍著衣袖,咋一抬頭,男孩正看著自己。這才發現,他和她的距離是那麼的相近,近的臉與臉隻一尺。小華顏抬眸看著他那細密的睫毛,不明所以。最後是怎麼回去的,她都記不清了。
深夜,男孩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肯定是因為雨,就是因為雨啊,雨。”他不停地嘟囔著,抱著被褥在床上翻來覆去。“那個時候看到她,就是因為”他開始回憶著,因為距離近他看到了她潔白的脖頸還有那嫩嫩的嘴唇。“不是因為雨,下雨之
前就感覺到了。”他突然想到下雨之前,她撞了他一下,他的背後感覺到了一絲柔軟和馨香。“唉嗨”他煩躁地抱著被子,直發牢騷。
忽然餘角一閃,昏暗的房間裏離他的床沿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啊呀!嚇我一跳。”一陣驚嚇,他往裏躲了躲。待看清,才知是小安。小安是他的貼身內官,年長他幾歲。
“什麼時候開始在那邊的。”男孩驚疑地問。
小安一臉無辜,如實回答:“從來沒出去過,一直在這裏。”
“那,我自言自語的、都聽到了嗎?”男孩抱著被子,麵露羞澀。
“是的,奴才還以為您瘋了呢。”小安撇撇嘴,滿是委屈。
“唉!”男孩歎氣倒在床上。
風元一直有個習俗就是皇帝的兒子不管有幾個,必須等到束發的年紀才能給予封號。然而這個男孩正是風元國唯一的一個皇子,正宮皇後南氏所出嫡長子——夜瑾默。
輾轉難眠一整夜,終於等到天亮。來不及用早膳,匆匆跑到福善宮。福善宮是他和一個比自己年長三歲的皇叔景王夜笙歌的秘密基地。景王夜笙歌是當今聖上的三弟,王太妃之子。因為年紀尚小,早年失去母妃,不僅賜予了封號,還分了府苑。因為年紀相仿,才促成這對叔侄的友好關係,他們猶如兄弟手足一般親密。
“所以說是吻了,還是沒吻上?”夜笙歌的話裏充滿著可惜的味道。對於才十二歲的皇
子夜瑾默來說,十五歲的皇叔就是成年人了,對於任何事都是很成熟的。
“幸好正好停住了。”夜瑾默神情有些失落。
“怎麼會是幸好啊,是個男人就得學會下定決心,就應該斬釘截鐵才是!”夜笙歌嗓音突然變大,語氣裏滿是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