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隻見銀光閃過,頸間傳來一陣刺痛,旋即轉化為劇烈的疼痛。徐向榮捂著脖子,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流出,他目眥欲裂看著麵前冷笑的人,緩緩倒在了地上。
“死了可不就能離開這了,這樣也不會有人查到我們身上。”
……
次日一早,十幾名身穿官服的人撥開人群來到屍首前。
孤風查看完屍體回頭向陸君其稟報,“一劍封喉,凶手會武,且武功極高。”
他將從徐向榮身上搜查到的東西遞給陸君其,其中一個葫蘆樣的小瓶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把東西都收好,另外找仵作來查驗屍首。”
蘇寧在看過陸君其拿來的小瓶子後很快確認,“裏麵是曼陀羅花毒。”
經過仵作的驗證,徐向榮死於昨晚子時,除了脖子上的致命傷口再無其它傷口,顯然是在和他熟悉的人見麵時被滅了口。
他派去青州探查徐向榮底細的人終於有了音訊,青州巫溪鎮的確有位徐大夫,在他妻子病故後便不見蹤跡,打探的人特地問了徐向榮的樣貌,誰知得到了意外的信息。
徐向榮天生六指,幼時為此頗受周遭人冷眼,久而久之成了口吃,行醫娶妻後此症狀才有些改善,有時說話還會不利索。
而身在承源京的這位‘徐向榮’不但口齒伶俐,手上也不見半點疤痕,也就是說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徐向榮。
據他們當前得到的蛛絲馬跡可以判斷,此人也許是南宗國人。
陸君其頭一回毫不避諱地把事情都告訴給蘇寧。
蘇寧聽完後瞬陷入了沉思,大齊竟混進了南宗國人。
兩國自古以來便不大對付,若非大齊有絕對的軍力壓製,加之三年前陸君其和匈奴那一戰的震撼,她推測南宗國人早就按耐不住發兵。
南宗國人知曉林鄴成的在大齊的地位,神不知鬼不覺混到林問巧的身邊,企圖對他出手,承源京中的南宗國奸細害怕暴露,所幸殺害‘徐向榮’。
“這裏還有南宗國的人。”
陸君其早就意識到這點,暗中派人尋找別的南宗國人。
他欲轉身離去,剛走兩步像是想起些什麼,回頭扭捏似地說道:“謝謝你,救老師一命。”
蘇寧彎唇笑著說:“不用謝。陸將軍,我就說我這個盟友很有用處吧。”
陸君其沒有回答,扭頭離開。
很快,陸君其向李承元回稟徐向榮身死的消息,希望能放林問巧出大理寺,說到徐向榮的死因,他猶豫了一會才將推測如實說出。
聽完,李承元臉色倏爾轉陰,“京城內不乏有南宗國人,大多是與本國有生意來往的商人,若要追查下去隻怕沒那麼容易,一個不小心還會打草驚蛇。”
“皇上,南宗國人此番作為是要我國丞相殞命,不盡快查明真相唯恐他們會再次出手。”
兩國世仇從未泯滅,他在邊疆那三年見識過南宗國人是何等厭惡齊國人,更別說每年朝貢他們背地裏是懷著何種心思來到齊國。
李承元目光肅然望向陸君其,“此事朕自有主張,你退下吧。”
陸君其抬頭,張嘴想再說些什麼,見李承元麵露煩躁之色,無奈隻好閉上嘴。
“皇上,徐向榮已死,林謙是否能出大理寺。”
李承元撫上額頭,擺了擺手,“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