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忠財慌張的樣子鄭漢英眉頭一跳,心裏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他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老三剛喝了一口藥就吐了,還把吃食什麼的都吐出來,吐完便不省人事了。”他本想替他把脈,轉念一想要真是得了天花,自己這麼做不是自尋死路嗎。
聽此,蘇寧立馬轉身快步朝房裏走去,嶽鳳輕抬腿跟了上去。
“鄭大夫,我看王老三有些出虛汗,他莫不是真得了天花……”
聽完忠財這句話,鄭漢英心口重重跳了兩下,也朝著房裏走去。
陳兵等人見二人如此凝重的模樣,都害怕起來不敢跟進屋,隻是走到屋門口聽裏麵的動靜。
蘇寧連忙替王老三診脈,此時鄭漢英走到她身旁緊緊地盯著王老三。
此刻王老三雙唇蒼白,額頭不斷冒出冷汗,身上露出來的疹子紅的刺眼,仿佛在告訴他這病的嚴重性。
地上的嘔吐物散發出難聞的味道,三人心係王老三的病情仿佛沒有聞到一般。
“如何?”這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蘇寧沒有回答他,她再次掀起王老三的衣服到胸口之上,在紅疹之上竟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一顆顆黃色的水皰。
“這!這是水皰!”鄭漢英不敢置信地看著王老三的胸口,明明他先前來看診的時候並沒有這些水皰的,就這麼一會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水皰。
水皰的出現就代表著王老三得的病是天花,這個賭約自己輸了。
鄭漢英心裏五味雜陳,自己學醫數十年,居然比不過一個小姑娘,連蕁麻疹和天花都認不出來。
隨著掀開衣袖和褲腿,愈來愈多的水皰暴露出來,讓三人倒吸了涼氣。
密密麻麻的水皰錯位交織落在王老三的身上,看來這個天花遠比她們想的要更嚴重。
蘇寧的眉頭緊皺,“病情嚴重了。”
原以為離天花進入中期的時間尚早,所以沒有讓鄭漢英製作治療天花的藥,也怪自己資曆淺不會醫術,否則王老三的就不會這麼嚴重。
蘇寧心中有些愧疚,自己的大意差點害死一條生命,當下唯一的機會就是盡全力治好王老三。
她轉頭麵向嶽鳳輕二人,“現在我們都出去熏艾三次,把外麵的人都請出去並且也要熏一次艾。”
她對著鄭漢英道:“把後院都封起來,沒有你我的允許不準進來!另外再將此事告訴王老三的家裏人,但是不允許過來探望!”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和氣勢,仿佛在下命令一般,容不得他們拒絕。
此刻兩人顧不得那麼多,急忙隨著蘇寧走到屋外關上門。
“鄭大夫,裏麵到底如何了?”陳兵等人見況立馬圍了過來。
鄭漢英長歎一口氣,“王老三患的正是天花。是老夫醫術不精,錯認成了蕁麻疹。”他抬頭看了眼蘇寧,“這賭我是輸了。”
幾人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鄭大夫居然輸了!
然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聽到王老三得的是天花,一旦傳染就可能再無活路。
其中一人道:“鄭大夫,我想到我家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便匆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