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在淩煙愕然的視線下，墨殊將這道劍氣刺入了自己腦子裏。
他嘶了聲，下一刻，蒼白俊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舒坦的笑容：“終於安靜了。”
墨殊掀開眸，衝淩煙笑著，同時敲了敲自己的腦子：“妹妹你是不知道啊，你姐夫我這腦子裏有個煩人的蠢貨。”
說著，他鬆開淩煙的手，拿出錦帕，漫不經心擦著自己臉上的血：“它現在安靜了，咱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淩煙冷冷盯著他，此刻，她眼裏終於生出了忌憚。
他說話間，掏出了一個話本子，遞給淩煙，幽幽笑著：
“有個自稱天道的蠢東西，寫了一個話本子，我閑來無事就記了下來，你先看看。”
淩煙狐疑的拿過話本子，翻開第一頁時，瞳孔便縮了下。
她手中的所謂話本子，便是藥晚所看過的那本名叫《傲視蒼穹之七十二妃》的話本。
淩煙並沒看完，但她已經懂了墨殊的意思。
“所以，你現在是那個所謂主角，葉龍辰的手下？”
墨殊嗤笑，挑起鳳目：“很可惜，我無緣得見那個蠢貨，他已經被李四姐姐給宰了。”
“你的二師姐建立了曌國，她與李四姐姐並稱曌國二聖，魚帝晚皇。”
“不久前，她找到了你的三師姐，殷扇扇，嗯……現如今五洲四海無人不知醫仙之名。”
淩煙聽著，麵上不顯，心裏卻鬆了口氣。
隨即想到了花骨朵，小傻花是還沒找到嗎？
“不生氣嘛？”墨殊似笑非笑看著她：“你的二師姐三師姐可都風光無兩的伴在李四姐姐身邊哦，而你卻在暗無天日的受苦。”
淩煙冷冷盯著他，不答反問：“葉龍辰死了，所以那所謂天道要重寫話本子，準備選你當主角了嗎？”
“如此低級的挑撥離間，這便是你當主角的手段？”
墨殊笑出了聲，像是真的樂了。
他上下打量了淩煙一會兒，“有腦子便好，若隨便一兩句挑撥你便信了，那我可真要猶豫，要不要選你聯手了。”
“聯手？”
墨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指腹摩挲著被屠巫劍氣刺入的眉心。
鳳目中光芒瘋狂。
“比起給所謂天道當兒子，我還是更想當它的爹。”
“自己的命運被當成話本子寫在書上的感覺很討厭吧，那所謂天道給你的結局，可是聞者落淚呢……”
墨殊笑容越來越盛：“你現在很需要補品吧，像我這樣被偽天選中的所謂主角還有不少。”
淩煙眼中光芒漸厲。
墨殊的聲音循循善誘：“我送你十個天道心頭肉助你化魔，作為交換，你帶我去域外魔土。”
淩煙冷冷盯著他：“你的目的？”
“咱們的目的不是一樣嘛？”墨殊笑著：“你肯定是想幫你師姐的，而我比起當你的便宜哥哥，更想當你的姐夫。”
“所以域外魔土上有什麼值得你去？”淩煙冷笑：“去了那邊，你就能讓我大師姐對你傾心？”
“大抵是不能的，但強扭的瓜，不甜我也要吃。”墨殊懶洋洋笑著：
“李四姐姐可以不喜歡我，但是啊，若有旁人奪了她的喜愛，那我便不能忍了。”
“我有個情敵要殺，你是我妹妹，你得幫我。”
淩煙盯著他看了許久。
“好啊。”
淩煙握著手腕一掰，哢嚓一聲，斷掉的地方在魔氣滋養下重新愈合，她垂眸想著：
若是大師姐喜歡的人，殺了的話，大師姐定會生她的氣。
但很顯然，她的這個便宜哥哥，大師姐並不喜歡。
淩煙抬眸，正對上墨殊的視線，兄妹倆看著對方，相視一笑。
相似的眉眼，如出一轍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