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寶譏笑：“這就是你拉我們入夥的原因？”
孟三兩摸著自己的八撇胡：“算是原因之一吧，主要是覺得二位氣質不凡……”
“那你走眼了，我和我姑都才剛剛築基中期不久。”
張寶寶撒謊撒的眼也不眨，有麵具在，他和藥晚在旁人看來，撐死兩個築基。
孟三兩嘿了聲，又和張寶寶一頓你來我往。
愣是誰也沒把對方的底給摸出來。
“你來過這裏。”一直沒吭聲的藥晚突然開口，她斜睨孟三兩，赤金麵具遮住下半張臉，更顯出她眉眼間線條的淩厲感。
孟三兩心頭咯噔。
藥晚收回視線，繼續盯著正前方的牆麵，幽幽道：“這一路你雖沒出過手，但實際上，所有人都被你溜著在走，就連這處屋子，也是你找到的。”
“孟三兩，要合作，就拿出點誠意來。”
孟三兩咽了口唾沫，本想試探這個李四和趙六的深淺，結果自個兒早被人家給看透了。
“李四道友好眼力，既如此，老孟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孟三兩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賭一把，他壓低聲音道：
“這座城我的確來過，準確說，隻要去過北洲幽冥城的，都會記得此處地形。”
孟三兩心裏其實有個大膽猜想，但是他不敢說，眼底深處有蓋不住的恐懼。
“相傳萬年前，人族大陸穢氣難退，鬼物橫行。北洲有一城池地裂通幽冥，化為幽冥鬼蜮。”
“那處幽冥鬼蜮裏，鬼物無數，害人性命。鬼物難殺，數不清的修士折損在幽冥鬼蜮中。”
“直到一位神秘修士闖入幽冥鬼蜮，斬殺了所有鬼物不說，還淨化了那地方的穢氣。”
“之後幽冥城重建，雖一直有人居住，但舊城麵貌一直與萬年前保持一致。”
孟三兩說完，還期待著兩人有點反應。
結果，一個比一個平靜。
“額……莫不是這段過往，兩位道友聽說過？”
張寶寶麵無表情：“嗬嗬，還好。”能沒聽說過嗎？
他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他小時候，他爺爺張洞之老拿《師祖筆錄》念給他當睡前讀物。
你以為那《師祖筆錄》是有什麼修煉心得？
嗬嗬，笑死，那純粹就是《師祖花式讚美小師弟筆錄》！
沒錯，師祖的小師弟，他爺的師叔祖，那位當世唯一渡劫飛升了的蓮止仙君！
藥晚沒什麼反應，她的確是第一次聽說幽冥鬼蜮。
“所以說，老孟啊，你是覺得帝陵變成了幽冥鬼蜮？咱們剛剛遇到的那些白影都是鬼？”
孟三兩點頭：“隻能打散，卻殺不死，打散後穢氣未消，且還有重新聚攏的情況，定是鬼物！不過，那白影應該隻是最低級的白鬼。”
“按照古籍記錄，白鬼被打散後重新聚攏要十二個時辰，這白鬼倒是好對付……”
藥晚幽幽問道：“白影是白鬼，若形態化實，皮膚青黑，眼瞳死白是什麼鬼？”
“黑鬼。”孟三兩道：“這可比黑鬼難對付多了，打散了要不了半炷香就聚攏了，且黑鬼的穢氣還會汙染修士的靈根。”
“說起來……李四道友你到底在看什麼？”
藥晚：“看鬼。”
孟三兩一愣，下意識循著她的視線看去。
就見正對著他們的那麵黑牆上，一雙雙死白死白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他們。
或者說，那壓根不是一麵牆，而是一排立著的黑鬼，此刻，鬼睜眼。
孟三兩：“……”
藥晚輕拍他的背：“孟道友，果然會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