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十一放到自己的病床上，坐到她的對麵看著她，“為了那種膽小鬼，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嗎？你是不是傻？知不知道男人是世界上最不可信，最可惡，最惡劣的生物。”
十一沉默了一瞬，隨後才比劃了一下，“你好像也是男人。”
季霖一噎，隨後說，“對！我也是男人，所以我才更了解男人，男人自私，可惡，無情，他們想到的隻有自己的快活和輕鬆，你要一下子栽進去，就隻有無盡的苦頭要吃，明白了嗎？”
他說地格外篤定和堅決，讓十一有些無言以對，她想說n不是這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沒底氣。
她其實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在n跟著白栩之前，又或者所有人，在跟著白栩之前，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可怕過去。
他們不是好人，一直都不是。
但她不在意。
又或者她選擇刻意去無視那些，其他人也一直都有意無意地在保護她。
十一明白，她一直都是被保護的那個人，無論是n他們，還是白栩。
無論他們對別人是怎麼樣的，但是對自己，始終都是溫柔的。
季霖見她低垂著頭沒動作，還想再開口多罵幾句，可反應過來，他又愣住了。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他禍害的女人難道還少嗎？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呢？
又或者看著她被人傷害他居然會這麼生氣。
季霖感受到了一抹驚慌，就在他
想起身離開這裏冷靜一下的時候，十一卻突然抬頭，“我知道。”
“什麼？”
十一想了想，又用手勢比劃了一下，“謝謝你，但這是我的選擇。”
“你的選擇？”
十一想了想，才繼續動作，“你覺得首領是壞人嗎？”
季霖笑了，“他還能是好人嗎？他要是好人，世界上就沒壞人了吧？也隻有你這樣的傻妞才會覺得白栩好，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家夥，你喜歡他什麼？”
他是有些奇怪，又或者是男人天生的勝負欲，這丫頭看見自己就躲，怎麼喜歡這麼一個古裏古怪的家夥。
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真是愚蠢又自大的物種。
誰知十一接下去的話，卻讓季霖愣在原地，許久都沒辦法回過神。
她說，“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具體在哪，長什麼樣我都已經忘記了，我隻知道那裏很貧窮，我每天都吃不飽飯，女孩子在那裏很苦，一直到十三歲，無論她是否願意都會被人搶去結婚。”
“我四歲那年，我就發現我的記憶力很好，但我也隻記得那一些，其他的，我也記不住了，我隻記得我的名字是十一，沒有任何原因，因為我是家裏第十一個孩子，因為貧窮，我被自己親生父親賣了，被賣掉的女孩，會經曆什麼，所有人都知道，甚至有可能會被送到緬甸那種可怕的地方，像牲口一樣被人玩弄致死，可他們還是把我
賣了，沒有一絲猶豫。”
“或許在別人看來，他們很可怕，可對我來說，他們是救贖，是我生命中的光，在這個世界的角落，有你無法想象的惡，陰暗，絕望，所以你也不要把我想地太好，因為如果是首領想要做的事，無論是什麼樣的事，無論對方是什麼人，我也會努力去做，盡我的一切，甚至用我的生命來報答他，哪怕對首領來說，將我帶回來，和撿回來一隻小貓，一隻小狗沒有任何區別，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