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手術已經接近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在第五次手術結束之後，她已經能夠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並且喊出熟悉的人的名字。
“糖……糖糖……”
十一的聲音很好聽，小小的，軟軟的，雖然帶著沙啞，但已經初見了雛形。
蘇棠的聲音帶著驚喜，“真是太好了十一，你終於能開口說話了，阿栩說你的手術非常成功，第六次手術成功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八十其實還是保守說法，以白栩的醫術，可以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哪怕真的出現了差錯，十一也是能百分百恢複說話能力的。
十一也很開心，她一出生就是個啞巴不能發聲，從來沒有奢望自己有一天能夠開口說話。
蘇棠也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當初讓這小子當醫生還真是沒當錯。”
白栩擁有世界上最穩的手和最強大的心態，周岑都還忍不住感慨過這小子真是天生學醫的料，記憶力超群，身手還好。
十一笑了笑，隨後低頭在紙上寫著，“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
十一繼續寫著，“您改變了他，也救了我。”
蘇棠一愣，隨後心尖微微變暖，“他是我的驕傲。”
她也希望以後白栩的醫術能夠幫到更多的好人，更多像十一這樣的人。
十一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一會，十一說多了話對聲帶不好，還有很長的恢複期，因此蘇棠也不舍得讓她多說話，便主動告辭，順帶去頂樓白
栩的辦公室接他下班。
蘇棠是今天來探望十一的最後一個人，等蘇棠走後，門後那邊一個高大的人影才敢露出頭，卻又不安地在外麵走來走去，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n站在門口格外地糾結，很想進去看看十一，可想起先前自己進去裏麵一大堆人的恐怖畫麵，他又退縮了。
可聽著裏麵好像沒什麼聲音，人是不是都走了？
就在n格外糾結的時候，裏麵的門自動打開了。
他嚇得猛地跳開，以為會看見人，誰知站在那邊的人卻是十一。
她對他笑了笑，喊了他一聲，“n，你……你來……了……”
n頓時激動地上前，“十一……你能說話了……”
他也很久沒說話了，似乎還不太適應，聲音比十一聽著都古怪。
不過話語中的喜悅卻是掩藏不住的。
十一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示意他進來，又用手語向他表示，“已經能夠發出基本的聲音了，多虧了有首領在，對了，下次你要來不要待在門口，直接進來就可以了。”
n也用手語回著她，“我沒關係，我害怕別人，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我會盡量在人少的時候過來的。”
十一不知道該怎麼說，白栩說，她的問題在於身體，可n的問題卻在於心靈。
心靈上的創傷可比身體上的創傷要艱難幾百萬倍。
十一很想告訴n讓他也去白栩那勇敢地接受治療，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放棄了。
於是她
轉而對n打了一個手語，“我都有些餓了，一起吃飯吧，你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