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瀾。”
“對不起師傅，我這就去領罰。”
雪瀾立刻站起來轉身去山上砍樹。
“不用了。”玄靈子叫停了她，隨後說，“瀾瀾，你的心還是亂了，這樣下去，就不能再修煉了。”
雪瀾手上的動作一頓，她看向玄靈子，“師傅，我不明白。”
“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說。”
雪瀾說，“我不明白，既然外麵的時間那麼複雜會擾亂我的心，您當初為什麼要讓我下山。”
“瀾瀾，對於已知的欲望不受誘惑也是修煉的一種，有些事你早晚要明白的。”
“可是……”雪瀾眼眶有些泛紅，“對不起師傅，是我沒用，辜負了您的期望，我會努力修煉的，我會努力成為像師傅那樣的人，然後去幫助更多的人……”
是啊，她一直以來需要做的事不就是這些嗎，她待在殷少身邊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可她卻被外麵的世界迷了眼，居然隻沉迷在了玩樂之中。
她……到底在做什麼！
雪瀾轉身離去了。
她握著斧頭，不斷地揮砍著眼前的樹，眼看著柴房的柴火又被再度填滿了，她深吸一口氣，又去拿著水桶打水。
玄靈子回來的時候，屋內早已經煥然一新。
見此她忍不住笑了，“這個傻丫頭。”
“
也罷，或許這也是命吧。”
他轉身回屋內，做了一大桌小丫頭愛吃的飯菜。
雪瀾看著眼前豐盛的飯菜，忍不住說，“師傅，你怎麼了，突然做這麼多吃的，這些要去山下買的吧。”
“反正也沒什麼事，就多做些你愛吃的飯菜，多吃點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玄靈子，“師傅，你不生我氣了？”
“我能生什麼氣？你都這麼自覺把活都幹了，我還能再生你的氣？”
雪瀾先是一愣，忍不住吐了一下舌頭。
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有多大的煩惱，吃飽飯是準沒錯的。
但是吃飽飯之後，煩惱就又上來了。
她坐在山巒最高的那顆鬆樹上，下方是萬丈懸崖，夕陽從眼前消散，雪瀾卻長長歎息一聲。
“哎……”
“在想什麼？”
玄靈子出現在她的下方，微風襲來，吹拂著她的浮沉和發絲，雪瀾這時才發現，師傅的額間居然出現了白發。
她跳了下來，對玄靈子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在想糖糖她們……”
“隻是想她們？”
雪瀾垂眸，隨後點了點頭。
玄靈子笑了，“瀾瀾，別想在師傅麵前說謊，你是不是喜歡上什麼人了？”
“喜歡？”她眼中先是一抹迷茫，隨後連忙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不想這樣的。”
“為什麼？”
“我不喜歡麻煩的事，不喜歡傷心的事，不喜歡痛苦的事……”
她的話很坦率，玄靈子卻反問他，“那你現在快樂嗎？”
“不
……我不知道，師傅我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師傅沒辦法告訴你。”
“就連師傅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嗎？”她一直以為師傅是無所不能的。
玄靈子搖了搖頭，“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你們總是這樣說，不告訴我，我要是又犯錯怎麼辦？”她心情格外地低落。
玄靈子卻笑著說，“瀾瀾，犯錯也是修煉必須要經的事。”
“是麼，那修煉也太難了，什麼都要，又什麼都不能要。”
仔細想想也是，玄靈子要做的事，也的確不是常人能做的，雪瀾覺得自己天賦太差，遠遠不及師傅有悟性。
她看著眼前的玄靈子，說，“師傅，你為什麼有白頭發了。”
玄靈子笑著說，“師傅老了啊，就會有白頭發。”
“可是你看著這麼年輕……”
“瀾瀾，是人都會老的，師傅已經兩百歲了。”玄靈子提醒了雪瀾。
雪瀾一愣，眼眶突然有些泛紅，內心泛起了一些恐慌，“那師傅也會像普通人一樣死去嗎？”
“當然，生老病死，任何人都逃不過的。”
“我不想你死！”雪瀾緊緊抱著她，“師傅你別死，至少……至少等我長大好不好，我還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學，我還這麼糟糕，這麼一塌糊塗，您不能丟下我的……”
她的第六感本身就比別人敏銳，敏感的小丫頭已經隱隱感受到了什麼，此刻的她隻能緊緊抱著玄靈子，大聲地求著她。
玄靈子笑了，伸手
摸著她黑漆漆的後腦，“傻丫頭，師傅沒說自己就要死了啊，隻是每個人都會老都會死啊，你也會啊。”
“真的不會死？”
“不會的，師傅還想再多照顧瀾瀾一段時間。”玄靈子笑地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