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能夠理解齊國與趙國的操作,在他們看來,北境妖族實力有限,即便得到遺跡寶物,也不可能是大陸北部各國聯軍的對手,所以不用擔心妖族為禍太大。
北境妖族在奪取嶺東行省後,未做任何停留,兵分三路齊頭並進,南下燕國腹地。
燕國調遣大軍層層阻擊,以郭淮安為代表的一批中間骨幹將領,帶著各大軍區的正規軍與都司精銳,打出了一些頗為耀眼的戰績,戰果不容忽視。
然而,燕國的腐敗與老朽是整體性的,從士兵素質到高層決策,處處彰顯著崩壞與無力,故而大局上依舊是雪崩之勢。
短短兩個月,燕國丟失近半領土,北境妖族兵臨大興市。
在此期間,被征召作戰的社會宗門損失慘重,大量中小宗門整個覆滅,各城市民更是因為當局的指揮與調派不當,在戰爭中與戰爭後缺乏食物飲水,出現大量非必要災難。
於是群情洶湧,大興市及其以南的各城市中,大量社會宗門相互串聯,不願服從當局征召,並與都司軍隊爆發衝突,流血事件多不勝數。
超凡者與市民爭相逃離官府掌控區域,或者遁入混沌之地,或者逃往別的國家。
燕國雖然是宦官世家、宗門集團掌握權力與財富,但他們畢竟人數有限,屬於絕對的少數派。
當社會秩序穩定的時候,他們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但當社會全麵失控時,他們不過是海嘯中的孤島而已,根本無法與真正的風暴抗衡,就別說彈壓下層了。
在這種情況下,北境大軍尚未在大興市集結完成,大興市就已經因為內亂而顯出崩潰之兆。
當局一麵大喊要誓死守衛都城,一方麵又暗中準備南撤,最終引發全民混亂,民間超凡者也好,都司戰兵也罷,包括普通市民在內,紛紛自行南下,導致大興市的不戰而敗。
蘇安好不容易把安夏盟在大興市安頓妥當,結果又要南遷,憋了一肚子火。
大局的動蕩與崩塌,讓燕國內部鬥爭愈發激烈,改革派與當局一開始是激烈爭吵,然後在議會會議時群毆,最後發展到街頭刺殺。
“改革派與當局主政者已經勢同水火,再這樣下去,即便不火拚廝殺,也會分道揚鑣,分別退到南部的不同行省去。”
姬小柏跟蘇安分析著局勢,“到了那時,國家力量分裂,莫說擋住妖族大軍,怕是燕國覆滅不遠。”
蘇安淡淡道:“當局已經失去燕國民心,倒是你們改革派獲得了大量支持,現在中小社會宗門與民間力量都站在你們那邊,有這樣的民眾基礎,理應由你們掌握國家權力。”
姬小柏搖頭:“高層不會甘心失去的權力的。”
蘇安神色平靜:“那就幹掉他們。”
當初圍殺李長安與姬寧歌時,燕國當局出動了不少力量,在南宮不器、宋嬌、江白等反抗軍高手的幫助下,蘇安開始了對他們的清算。
半月後,隨著諸多當局高層相繼隕落,燕國完成權力清洗,獲得民間支持的改革派重組內閣,燕軍退守南部。
郭淮安臨危受命,主持戰局,經過層層設防與連日艱難血戰,勉強守住南部三省。
在此期間,新內閣與齊國、趙國達成協議,各國聯軍組建起來,齊國出兵北上,幫助燕國穩住南部戰區,趙國自西出擊攻打妖族大軍側翼。
兩個月後,戰局獲得暫時的實力平衡,北境妖族大軍與各國聯軍形成戰略對峙。此時,趙國實際占領燕國西部兩省,齊國獲得北海群島。
收獲最大的當然是北境妖族,燕國十九省,他們占了十三個。
當人類與妖族的戰場大體平穩時,就像兩千年前一樣,人類內部各國開始互相爭鬥。
趙國雖然出兵占了燕國西部兩個省,但中間隔著一個中山國,為了解決飛地不方便治理的問題,趙國前線軍團調轉兵鋒,先是偷襲擊敗與他們並肩作戰的中山國軍隊,然後與本土軍隊東西合力,將中山國給滅了。
齊國這時候覺得燕國沒什麼存在必要,南部三省是掛在嘴邊的肥肉,不吃下去實在沒什麼道理,於是也學著趙國調轉兵鋒去偷襲燕軍,結果被早有防備的郭淮安伏擊,損兵折將大敗而回。
事後為了給國人一個交代,齊國居然惡人先告狀,指責燕軍忘恩負義,襲擊幫助他們的齊軍,同時暗中與北境妖族聯係,約定一起出兵滅了燕國殘餘勢力,平分南部三省。
北境妖族滿口答應,到了約定出兵的日子,北境妖族卻隻派了兩個師佯攻,齊軍再次吃了個癟,被郭淮安迎頭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