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遺跡這片地方,巨獸一直是妖族助力,現在妖族修士連巨獸群都控製不了,還得堤防對方的反噬,在人類超凡者看來就是黔驢技窮。
當夜,各個隊伍的隊長聚集到一起,商量進攻時間,分配作戰區域,也進行了簡單的隊伍整合,一番協調下來,決定明日開戰。
翌日正午,一萬餘名人類超凡者向主峰發起決勝攻勢。
主峰不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峰,而是群山拱衛著一座中央山巒,整體麵積比較大,妖族修士們依托山體與巨樹,提前在山腰、山坳、山頂等各個有利位置構築了防禦陣地。
雖然沒有野戰炮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妖族的戰壕溝塹仍是修得頗為完整堅固,形成了內外三層防線,居高臨下節節抵抗。
戰鬥兀一爆發便極為激烈,大家都是真正的精銳超凡者,高級戰兵數量也不少,戰鬥素質毋庸置疑,各個片區的精英們山呼海嘯般湧向一座座山頭,僅僅是人潮看著就很有氣勢。
當然,妖族修士們傾瀉的子彈、手雷更有威勢。
大大小小的陣地形成的立體交叉火力網,持續不停地讓一片又一片超凡者血肉橫飛,在帶給人類一方不小傷亡的同時,也重重打擊著超凡者們的士氣。
戰鬥從正午進行到黃昏,一開始動靜很大,喊殺聲震天,爆炸的氣浪一波接一波,橫飛的流彈打在巨樹與山體上像是下冰雹,但到了後來,槍聲逐漸變得稀稀落落。
戰鬥結果是人類超凡者攻勢受阻,被迫撤出戰場回到山下休整。
“這幫孫子一個比一個精明,開打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嗓門大,喊的像是跟妖族有殺父之仇似的,但都是遠遠開槍丟手雷,沒一個敢往前衝鋒的,反倒是一個勁兒催促別人先上,太他媽不當人了!”
反抗軍宿營地的篝火前,正在被人包紮胳膊的方鳴氣得嚷嚷個不停。
看他麵紅耳赤唾沫橫飛的樣子,要不是實在力有不逮,估計會每人踹一下屁股。
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的蘇安,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示意他不要亂動。
“我是你隊長,你居然敢打我頭?”方鳴很不滿地嘟囔,但也隻是嘟囔,很配合地不再揮舞胳膊。
這倒不是方鳴慫,而是白天大戰時他衝得太快,結果被妖族狙擊手盯上,要不是蘇安動作快拉了他一把,他就不是胳膊中彈那麼簡單。
“雖然老方言辭誇大了些,但大家今天也看到了,情況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人人都希望別人衝在前麵,各個隊伍都不願自身承受傷亡。”
朱峰歎了口氣,“缺乏組織與統一指揮,人再多也不過是一盤散沙,如果不能及時做出改變,我們恐怕很難攻破妖族修士的防線。”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方鳴怒氣又衝上腦門:
“明明之前大家都挺能打的,從穿越山脈到深入遺跡,各方勢力的戰兵都展現出了精銳該有的素質,敢於猛衝猛打的隊伍不在少數。
“那時候沒人這麼在意傷亡,怎麼現在肥肉就在嘴邊了,大家都集中到一起展開決勝總攻了,反而變得畏畏縮縮,相互扯後腿?
“真是豈有此理,想不通!”
蘇安收拾好傷藥坐到一旁:“有什麼想不通的,這都很正常。
“各個隊伍不是一開始就消極怠工,戰鬥剛剛爆發之際,大家士氣高昂熱血上頭,衝得很快打得也很凶。
“隻是妖族依托完整堅固的防線給予大軍迎頭痛擊,大家衝了一陣沒有衝散對方,反倒是傷亡慘重,自然清晰認識到現實,明白妖族防線不是那麼好攻破,難免放緩腳步。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到後來不敢再頂著火力向前理所應當。”
今天的戰鬥情形就如蘇安所說的這樣,一萬名人類超凡者並非一開始就不盡力。麵對遺跡最大的寶山,大家都想率先衝進去搶奪。
隻是被妖族修士教訓了一番,知道攻破對方防線不容易,各個隊伍都不想自己人送死,讓其他人得好處為別人做嫁衣裳,攻勢一弱再弱,到最後幹脆被趕了回來。
“照你這麼說,這一仗怕是很難繼續。
“大家今天認識到妖族實力,明天再打的時候,連一開始的猛攻都不會有,上去就是你催我我催他。一個個的都不奮勇當先,那還怎麼逆勢而上?”
方鳴懊喪地直搖頭,感覺前途一片灰暗。
蘇安瞧向朱峰,想看看對方怎麼說。
人家現在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員,又是反抗軍特別院校的老師,肯定不會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