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覺得鄭南枝多少有些不自矜了:
你想加入安夏盟就加入,不想加入我不強求,你這樣靠過來是什麼意思,還想吞食我這個盟主的寶貴精力?莫非是覺得我心智不堅?
豈有此理,看不起誰!
蘇安怫然不悅,他年紀輕輕,正是奮鬥之時,精力都要用在對未來有利的事情上,哪能因為別的東西分神?
老頭子以前經常教導他,男孩子出門在外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能被不清不楚的女人吸走精力,影響賺錢的速度,畢竟男人一旦不再年輕又沒錢,所有女人都會離你遠去。
蘇安深以為然。
再者,安夏盟可是正經聯盟,裏麵的宗主如趙小葵、孫宗盛等,個頂個都是事業人,上進之心很純粹,要是混進來一個心術不正的豈不壞事?
這一刻,蘇安對是否拉鄭南枝入夥產生疑慮。
他的麵色漸漸冷峻,嚴肅認真地道:“條件就是剛才說的那些,我非出爾反爾之輩,亦不會勉強別人,鄭宗主自己想清楚即可。”
話說完,他冷靜而冷淡地看著鄭南枝,巋然如山八風不動。
鄭南枝如蛇似水的玲瓏嬌軀霎時一僵,豔若晚霞的臉上表情凝固,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隻覺得尷尬無比如芒在背。
“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鄭南枝前所未有的迷茫。
當蘇安丟出大禮包砸在她臉上時,她被蘇安的大方給驚到,本能地覺得蘇安是別有所圖。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明白自己的姿色,這些年混跡江湖各方應酬,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哪能不知道這幫家夥的心思?
蘇安給的條件太過豐厚,美好到鄭南枝如在夢中,所以她自然而言地覺得對方是饞她身子,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論逢場作戲虛與委蛇,鄭南枝早就鍛煉出來了,自付有幾分火候,她不想日後被蘇安威逼利誘著就範,故而立即展露魅力進行試探。
她突然襲擊、氣勢壓迫,等到蘇安被當麵戳穿心事,定然窘迫不堪。
這種招數碰到厚臉皮的老男人未必奏效,說不定還會羊入虎口,但對一個年紀輕輕、氣血不穩的薄臉皮小夥子使出來,肯定讓對方無法招架、手忙腳亂。
屆時她再乘勝追擊,必能讓蘇安給出絕不褻瀆的表態。
如此一來,鄭南枝往後就能省不少事。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蘇安給出的竟然是這種反饋:冷漠、疏離、不悅,甚至是厭惡。
“豈有此理......難道我的魅力不如以前了?他就算看不上我,也犯不著心生厭惡吧?”鄭南枝情不自禁陷入自我懷疑當中。
“蘇宗主的條件實在太好,不能不讓人感到意外。”
好在鄭南枝道行匪淺,短短的錯愕之後坐回椅子,用一個平靜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化解尷尬,神色如常地轉移話題,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安夏盟這樣的聯盟,誰又能拒絕加入呢?”
見鄭南枝迅速恢複正常,識趣地及時回到正題,蘇安稍感滿意。
他淡淡地道:“安夏盟成立不久,新銳之氣正盛,眼下理應抓緊時間發展壯大,隻要是誌同道合之人,我們都願意攜手共進。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區區微末之利我還不放在眼中,隻要對長遠大計有好處,我不介意給予同伴更多實惠。
“比起些許軍功,大家齊心協力、團結一致更重要。”
這番話既是表明立場與誌向,也是敲打鄭南枝,告訴對方不要搞歪門邪道,應當把心思用在堂堂正正發展事業上。
鄭南枝領會到了蘇安的潛台詞,她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好幾眼,末了嫣然一笑:“南燕宗願意加入安夏盟,往後還望蘇宗主多多照顧。”
蘇安微微點頭:“好說。”
他隨即揮揮手,讓得力手下張雲駿進門,當著鄭南枝的麵吩咐:
“鄭宗主對咱們安夏盟尚且不太了解,你跟她仔細說說咱們的行事風格與各種規矩,讓鄭宗主早些明白我們是什麼樣的存在。”
張雲駿訝異地看了看鄭南枝,又疑惑地看了看蘇安,雖然滿頭霧水,但還是肅然應承:“這事簡單,宗主放心交給我就是。”
鄭南枝氣得暗暗咬牙。
她哪能不知道蘇安的心思,這小子就是認為她心術不正,篤定她喜歡走歪門斜道,這才要給她做入門培訓,糾正她的錯誤思想。
胸脯好一陣高低起伏,鄭南枝勉力壓下心頭煩悶,皮笑肉不笑地對張雲駿道:“如此,麻煩張隊長了。”
張雲駿盡職盡責地道:“鄭宗主放心,我經常給人做入職培訓,肯定能讓你盡快取得合格成績。”
鄭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