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搖搖頭，“救不了的。”
“我20歲那年，我看見了很多很多，我看見了比天都高的山峰，我看見了好多人落下，我看見了，一望無際的海洋。”
“還有，我自己。”
“姐姐，我啊……我啊……”
“咳咳。”
或許是見到了夢寐以求要見的人，莫凡的生機在急速的下降。
“別說話！”芽芽這一聲顯然有些怒了。
同時，她的力量開始渡給莫凡。
就算全身五髒六腑壞死那又怎麼樣？！
就算人徹底死了她也能把人給救回來！
然而，當芽芽的力量出現在莫凡體內時，她才發現，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凡人。
她可以讓這裏的所有人死而複生，唯獨。
不能對他管用。
莫凡取下了脖子上掛著玉佩：“姐姐，這個還給你了。”
莫凡很特殊，不能不能被芽芽救治，在他20歲的時候，身體出現變故，也無法被芽芽感知。
“姐姐，這輩子能見過你，真好。”
“姐姐，我，我可以叫你芽芽嗎。”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天你說出自己的名字。”
“芽芽……”
“芽芽，我……”莫凡雙眸開始合上，他嘴角浮現出笑意，好像進入了某一個夢境。
“八抬大轎，三書六禮，十裏紅妝，鳳霞披冠……”
“我沒有食言，我……來娶你了。”
莫凡一下子，就變成了天地間最細小的塵埃，被風一吹，消失不見。
一滴殷紅的血液出現。
這地血液全身都是光澤。
出現後便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莫凡！！”
多少年了，芽芽古井無波的雙眸，泛出了淚花。
轟！
一股氣息爆發，她的房屋直接就被摧毀。
房屋外，那些抬著箱子的人被吹得東倒西歪。
箱子倒在地上，滾落出了裏麵的東西。
金銀珠寶，亂人眼。
大紅嫁衣，以及配套鳳冠，染上了汙泥。
芽芽眼疾手快想抓住那一滴血，但，以她的實力，這麼近的距離，明明沒有任何東西能逃脫。
但是唯獨那滴血。
她與它之間好像隔著的不是距離，而是時間。
明明就在指間，卻怎麼也抓不住的時間……
“哥哥！”村子口，莫凡回村的風光，讓消息傳的很快。
趙靈兒本來是開開心心的，但看著那散落一地珠光寶氣的財物，心裏直接咯噔了一下。
趙靈兒直接抱起，隻能咿呀咿呀走路的孩子，腳踩過滿地鋪滿的財物。
曾經，她沒能走上莫凡給她鋪滿花瓣的路。
現在，她走了上他再一次鋪滿的，
十裏紅妝路。
雖然不是為她準備的。
跑動中，趙靈兒看到了房屋倒塌後，站在一片廢墟裏的芽芽，她的背後，是一小片桃花林。
這一天，正是桃花開滿的時候。
“姐姐，姐姐，姐姐，我哥哥呢。”趙靈兒著急的問道。
芽芽沒有回答，她看著虛空。
那裏那滴血液已經消失不見，但卻還有莫凡氣息的殘留。
芽芽身形一動，緊隨其後割破虛空，進入其中，消失不見。
“姐姐？！”
這一幕，還沒跑過來的趙靈兒呆住了。
腳下一滑，她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