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裏,這一失神卻是沒挺清楚韓安國在說些什麼。
“呃……,末將是說:若殺不怕該將如何?”
笑了,很多人都笑了,其中以林斌笑得最為誇張,在這個沒有民族意識的年代說什麼都是虛的,國家與國家之間、人與人之間的歸屬都十分模糊,讓那些未開化的人懂得民族大義不是笑話嗎?絕對的殺戮麵前留給他們的隻有選擇臣服或是死亡。
“以後你們會懂。”
一句話說完,林斌站了起來,他低頭看一眼懷裏的小家夥,心緒飄到了前線。
……
荒山與野嶺——它是遼地唯一的主旋律,在冰雪化開的季節山林橫流的水道四處可見,士兵踏著鬆軟的地麵放慢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一名士兵推開擋住視線的樹枝,他的眼瞳突然一縮右臂迅速的抬了起來。
全隊的士兵緩慢地蹲下,領隊的隊率來到舉臂的士兵身旁,他順著士兵指的方向瞧去,透過樹梢看到一個身穿獸皮靠在樹上打盹的人。
隊率黑夫的領章有鑲著一柄造型普通的鐵質小刀,手臂上的別著一條畫有盾牌的黑布,這一切隻在說明他的軍功爵位是三級的‘簪嫋’。
不是五軍係統的軍人或許不知道每升一級軍功爵需要付出多麼大的努力,升一級軍功爵後又需要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的職權往上麵升一升。如果說軍功爵可以依靠斬敵首級和繳獲來積累,那麼升遷則就需要付出更多。遷移到遼地後,軍隊有了一個新的係統,這個係統統屬中樞院管轄,算是培養軍官的學院,裏麵教導的東西目前還不多,但是一些係統化的戰術技巧卻是必需學習的東西,學不會意味著無法升遷。
黑夫向身旁的士兵點頭,自己緩緩地退後,召喚來各什什長低聲吩咐了一些什麼,五名什長領會點頭四下散開,他們帶上自己的袍澤瞬間消失在雜草矮樹之間。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樹林裏響起了類似鳥類的啼聲,黑夫聞訊原本有些僵硬的表情鬆弛下來,他向四周監視的袍澤打手勢,除開必需留下來監視的人員外全部撤離。
黑夫到了林子邊緣會合袍澤,從什長那邊聽到探索的結果,他欣喜又查到一個肅慎人藏在樹林的營地,讓袍澤原地休息孤身奔跑起來。
這是一次有準備的軍事行動,樹林邊緣外麵早已經立滿全副武裝的士兵,這些人不是臨時編湊起來的雜兵,而是經過訓練即將編入五軍建製的士兵,他們之所以被派過來是因為軍隊的將領想讓這些人在低強度的作戰裏見識血腥。
黑夫看見了想要找的人,一出林子急忙跑上去:“屯長,我隊於縱深兩裏處發現敵軍營地!”說著在地上畫起圖案,不刻便將大概的位置畫出來。
堿是屯長的名字,他看到黑夫在畫地形圖時明顯露出了羨慕的表情,不過隻是一閃而過便專心尋問起來。
因為戰事的需要,很多軍官還沒有機會回到西林進行深造,有些軍官剛開始明顯是有點抗拒,但是從西林曆練歸來袍澤那裏看到學習的成果之後,他們非但沒有了抗拒的心理,反而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學習新的作戰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