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子習慣性地要甩袖表示不屑,一甩出去因為沒有長袖成了揮舞拳頭,看得坐在閣樓之上的郅支耶詭異的笑了笑。
郅支耶剛剛正研究完屁股下麵的四腳椅,他見到衛氏朝鮮的使節進場站起來遠遠地向衛吉搖了搖手打招呼,這個舉動讓衛吉一臉鐵青。
——這裏麵透著一絲古怪!
劉陵一幫淮南的使節到來之後,那一絲的古怪更加明顯。
匈奴的郅支耶、衛氏朝鮮的衛吉、淮南的劉陵——他們三人‘曖昧’地互相掃視偶爾做出一些古怪的動作或是表情。
這三個人背後的勢力是最希望看見林斌與漢國誓不兩立的一幫人,他們在得知漢國使節團被驅逐後做出了不盡相同的舉動,那便是竭盡所能的想要進行截殺。事實上他們也已經在半路上成功地襲擊了漢國使節團,三方一次互不相約的襲擊竟是達到了完美的結果,不但殺死了漢國的兩名副使,匈奴甚至抓到了被遣送的劉婧,這也就是陳米要去稟告的大事。
按照道理而言,在大量巡邏隊的監視下匈奴、衛氏朝鮮、淮南這三方勢力應該沒有成功的可能,但是這卻實實在在的成功了,等於是正大光明地抽了林斌一耳光子。
無論是郅支耶還是劉陵都判斷在萬國會即將開幕的時候林斌都不會發作,他們堅定認為林斌就算知道是誰幹的都會選擇隱忍下來。會得出這個結論的理由很簡單,他們想當然耳的認為林斌不會給自己難堪,想要保留一些顏麵就必需掩蓋下去。
鬱鬱之中的衛吉不能這麼想,他後背的勢力不像匈奴也不像淮南那麼強大又或是離得遠。衛氏朝鮮現在需要林斌,他正在想盡方法地想要彌補因為襲擊事件而產生的裂痕。其實他是想襲擊被逐的漢國使節團沒錯,但也隻是想想而已沒敢動手,錯就錯在派出去的人被匈奴和淮南拉下了水,既然衣服都濕了,還怎麼去解釋?
林斌在聽彙報的時候震驚了,震驚之後無比憤怒,他震驚的是防禦體係出現問題,竟然讓匈奴、衛氏朝鮮、淮南把黑手伸了進來,而事前執法司竟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憤怒淮南和衛氏朝鮮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
林斌不怪執法司,畢竟進入遼地時間太短,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再則最近執法司的注意力基本在西林,存在一些漏洞是必然的事情。當然,他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地削掉了陳米的爵位,準許降級留用。
沒有作為就是有所作為,知恥而後勇的陳米在短暫的三天內查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讓林斌鬆了口氣的是內部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出問題,匈奴、淮南、衛氏朝鮮襲擊漢國使節團沒有內部人員參與。
此時……殿堂內的唱禮之聲再一次響起。
殿內諸人被提醒著站起來,他們轉頭看向殿門,那裏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林斌身著黑色弓服大步跨進,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眼睛也是直視前方。
郅支耶與劉陵相視一眼曖昧的笑了,唯有衛吉忐忑地看著看似平靜的林斌心裏惴惴不安。
林斌筆直走向殿正中的台階,他一步一步往上走,發出了‘噔——噔——’的作響。
高台之上無座椅,這裏是提供各國使節講話的講台,林斌環視著在郅支耶、劉陵、衛吉三人身上各自停留了一小會,視線收回來之際洪亮聲道:“歡迎你們——來自遠方的客人!”
聽得懂聽不懂都沒有關係,因為那句根本就是廢話。
林斌話鋒一轉:“……還有那些不受歡迎的人!”
一百個之中至少有八十個人在這一刻愣住了,其餘二十個沒楞還是因為他們聽不懂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