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大多是因勢而敗,這個勢按照古話的解釋可以稱之為‘天時;地利;人和’。
古文無需再多加講述,依照現狀而言,匈奴的大部份人原本都信心滿滿認為自己可以獲勝,到後麵不斷中伏,小敗不斷,嚴重挫了士氣,這就在心裏麵形成一種觀念:那就是被人步步算計,人和行動都在監視之下。
人一旦失去信心做任何事都無法成功,領軍統帥失去了信心,麾下軍隊也必然會認為已經得勝無望,所導致的結果就是讓這支軍隊的所有人籠罩在失敗的氣氛裏麵。打仗打得是軍心,沒有了軍心,再勇敢的人也會悄悄地變得懦弱,觀一而知全部,失敗無法避免。
林斌無論在何等惡劣的條件下都會向部下灌輸‘必勝的把握’,任何險情都藏在心裏麵,外麵是一幅胸有成竹的自信,他領軍這麼久別的或許沒有體會到多少,對軍心的重要性卻是體會出來了。
“為什麼晚來!?”
甲賀露出的是壓抑的表情,他第一次顯得猶猶豫豫:“回大人:因逐逃之匈奴潰兵返轉殺回,一時不察後翼遭襲,與之塵戰耽誤了時辰。請大人責罰!”
林斌看向呂炎。
呂炎倒是平靜:“我軍於半路遭遇敗兵,來路被攔惟有破陣而過,如此才來晚了。”
兵無常勢水無常情在這裏體現得十分透徹,林斌聽後算是接受了兩個統領的解釋,他拍馬回身看向追擊右穀蠡王庭部和渾邪部的部隊,一目掃視過去屍體鋪了滿地。
“呂炎指揮部隊繼續追擊,甲賀率領本部兵馬趕往廣牧戰場。”
呂炎依舊是平淡應:“喏!”,後而乃問:“是否取伊稚斜首級?”
林斌深深地看一眼呂炎,覺得呂炎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伊稚斜活著遠比死了更加有用,笑道:“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呂炎也笑了:“末將明白了,定會隻追不殺,嚇壞伊稚斜,令他日後不敢與我軍為敵。”
甲賀則是幹脆多了,接到軍令便去集結本部兵馬,不刻便率領麾下豹軍急速馳騁,方向正是廣牧。
兩位統領各辦各事,韓安國卻是在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剛剛從霜的嘴巴裏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林斌原本想讓一萬漢軍全部死在塞外。這下可好,韓安國聽了林斌的話,讓麾下的漢軍參加追擊作戰,這會漢軍全部雄赳赳氣昂昂的追上去了,按照他的理解,既然林斌想要一萬漢軍死,追上去就永遠別想回來了。
“一萬好兒郎啊!”
林斌聽到了悲歎,轉過去頭,看到是韓安國的一臉死灰,剛剛他正在與韓安說話,韓安上報繳械的匈奴人有人為了活命告密,說是沒能逃掉的匈奴人裏麵有一個大人物,那個人是匈奴單於庭的軍師,名叫中行說。
韓安國再也忍不住了,盡管他怕林斌,但是比起林斌來,遠在帝都長安的天子更加可怕,至少林斌隻會單單要了他的命,而天子一句話卻是可以把他全家都押到菜市口斬了。他扭曲著臉跳下戰馬,踉蹌著腳步走到林斌坐騎前麵,悲歎一聲轟然跪下……
“放過那一萬好兒郎吧!”
林斌正因為抓到一個史上第一漢奸而高興,被韓安國這麼一跪一吼,臉立刻繃緊:“你幹什麼?”
韓安國曲膝蹭蹭幾步就要抱住林斌的腿,林斌怎麼可能讓他抓住,絕影踏蹄之下韓安國被濺得灰頭土臉,不過那模樣看去卻是增添了幾分悲態。他又再一次重複:“一萬兒郎與此事無關,大人為何要置他們於死地,放過他們吧?”
“你說什麼東西!誰要置一萬漢軍於死地!?”
韓安國被吼的一呆:“讓漢軍追擊,莫非不是要於半路全數格殺?”
林斌覺得韓安國好氣又好笑,真不知道該去和韓安國說些什麼。沒錯,林斌原本是想讓一萬漢軍在與匈奴的交戰中戰死,但是隨著戰局的發展,匈奴人敗得太快,那一萬漢軍根本沒有和匈奴人激烈作戰的機會,他又從漢軍的身上回憶起許多事情,殺心早已經淡化,讓漢軍去追隻不過是因為手裏兵力不足不得不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