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穀蠡王庭部的騎兵被稱呼為狼軍不是單單他們是匈奴中唯一一支擁有狼圖騰戰旗的軍隊,而是伊稚斜訓練他們就像是在訓練惡狼那般,不斷用血和肉去喂養。這裏所謂的喂養絕對不是吃飯,而是讓他們去不斷廝殺,殺別的種族也殺自己人,用別人的屍山血海去囤,囤得多了,殺人就好像是在除草,哪天突然沒殺人了就會手癢。
這群被伊稚斜當作以作單於庭直屬軍隊的騎兵倒也顯得十分有紀律,聽從號角聲的指導列隊準備渡河。
雨勢變大,雨滴落在火把上麵再被風一吹,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斷從燃燒的火把頭落下,嘀嗒在匈奴騎兵的手臂上時發出了焦臭味,等待獸皮衣服被燒透的時候,感覺到疼痛的匈奴騎兵忍不住罵:“祖奶奶的!羊脂肪真燙!”
火把照射下的水麵蕩漾漣漪,不斷劃過水麵的枯草,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但是那些渡河的匈奴騎兵似乎都沒有察覺或是根本不在意,他們的眼睛直直看向對岸,第一批渡過河去的渾邪部騎兵正在整理泡過水的皮甲,拉起羊皮靴子扣腳拉褲襠子,反正幹什麼都有,就是沒人想想是不是派派出偵騎查看四周。
這批右穀蠡王庭部騎兵帶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伊稚斜的心腹,右穀蠡王庭部右大當戶莫納梨,一個隻有蠻勇不懂得動腦子的蠻夫。此刻,不會遊泳的莫納梨全身僵硬,露出畏懼的表情隻光盯視水麵,好像害怕自己會掉下去。一個殺人不眨眼但卻怕水的人很可笑?其實一點都不……
等待第二批渡河的部隊過去,亦是在整裝,過了大約一刻鍾都沒有人突然從黑暗中殺出,看到這裏站在對岸的伊稚斜心裏鬆了口氣,他在決定淩晨渡河後一直感到心神不寧,一夜沒睡查看情報沒什麼發現,在中行說不斷的嘮叨下這才選擇分批渡河,每一批五千到一萬不等,如果真的有所謂的‘漢軍’,第二批渡河後早該殺出來,這下沒殺出來,可見憂慮根本就是多餘的?
“第三隊準備!”
第三批過河的匈奴部隊由於要代替第一、二批部隊保證河岸的安全,總兵力達到了一萬五千人。
伊稚斜看向硬撐著出來看軍隊渡河的中行說,看見中行說臉色不再是蠟黃而是蒼白,低聲安慰:“軍師,等待第三隊渡過河去,就算是真的有漢軍也不足為慮了。這裏風大,軍師還是回大帳休息吧?”
中行說不斷眨動眼睛,他死死地盯視河對岸,像極專注在看什麼東西……
離鄂沙河床約十裏處,風雨之中林立一排排跨坐戰馬的騎士,這些騎士已經拉下了麵甲、亦是抽出了武器,任是雨點不斷滴落在甲胄上發出‘嘀嗒嘀嗒’聲響,狂風嘶嘯吹掃,他們都是絲毫不動。
甲賀將背後的濕淋淋披風扯掉,心裏感謝老天幫忙,竟是在這個時候下起大雨,很大一部份遮掩了視線。當然,下雨天氣肯定會使騎兵的戰鬥力糟糕影響,但是這些影響比起下雨土地會鬆軟,馬蹄踏下去的聲音減小,這一切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豹軍的將士們都看見前方的火光,那是匈奴人亮起太多火把的光亮,他們不能像領軍將領從光亮的強弱判斷出前麵有多少匈奴人,但是他們知道:尊敬的王做出的正確判斷將再一次引領他們獲得勝利,用手中的兵器劈砍出屬於自己的榮耀!
“多久之後天亮?”
“回稟統領,再有一個時辰便要天明!”
甲賀終於也拉下了自己的麵甲,他反手探過去抓住一把長形馬刀的刀柄,拉過來期間,雨點不斷落下刀身上麵,發出了輕微的‘叮嚀’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