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林斌隻有領著霜和陳汐共同策馬向前,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已經可以看見前方三人的打扮。林斌一眼就認出呂炎,呂炎豎著板簪,身上戰袍為黑,套著傳統的秦式甲胄,右腰間別著一把大約六十五厘米的斬劍,甲胄左右胸間各自有著一條白色的柳緞。
斬劍與步戰戰劍不同,秦式戰劍隻開一麵鋒刃,另一麵加寬厚度可以在騎戰時用左手拖出,這是為了增加拖拉的殺傷力。柳緞自然就是區別軍銜的飾品,以呂炎的柳緞來辨識,他大概是屬於前將軍一職的軍銜,在柳緞上麵的圖案則是分辨軍功銜,遠遠看去,依稀可以認為那是一個有著一把戈矛和一塊小盾的大上造軍功銜。
林斌對呂炎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秦軍功可以父傳子、子傳孫,甲胄也是一代一代往下傳,這說明呂炎的祖上也是秦軍將領,還是地位在秦軍係統中比較靠前的將領。他仔細回想一下,秦軍似乎沒有姓呂比較出名的將軍,猜測應該是胡亥時代升遷的武將?
在呂炎左右兩邊的人也可以一眼就認出歸屬,左邊的騎士除了裝束之外與漢人的樣貌特征沒有太大的區別,右邊那個騎士則是具有深目﹑高鼻﹑多須的特征,樣貌與後世的高加索人種很相似。
林斌有讀過一些曆史橋段,按照中華民族曆史的解釋,氐族和羌族是同一族源,在春秋戰國時期的時候才分為兩個族群。氐族和羌族在秦末時期,同時舉族遷移到了河套地帶,羌族繼續朝西北方向前進到了高原地帶生存,部份羌族留在了西海(青海)附近放牧,羌族則是留在黃河區域執行了半遊牧半農耕的‘君長製度’,兩族也正式脫離了一族同源的關係,從此自稱氐和羌,鑒於一族同源的說法,氐族和羌族在目前為止關係依然十分親密。
目前氐族和先秦遺民有著通婚的關係存在,最明顯的就是先秦三部之中就有兩部的首領是先秦與氐族混血,由此兩方勢力的政治體係已經基本快要融合。拿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氐族的‘君長製度’明顯就是從先秦那裏學來的,所謂的君長製度也就是氐族的一種半華夏化的社會體係,建立了明確的等級製度,以服裝來分辨高貴,唯一比較不同的是,氐族增加了一個新的分辨方法,那便是等級越高貴的人,他就越喜歡騎乘白色的馬匹,這造成一個很有趣的現象,華夏人見到的大部分氐族人都是騎乘白馬。
林斌訝異的猜測出了一個納悶的事情,曆史上的先秦移民可能真的被氐族同化了,以至在後來的‘五胡十六國’時期,氐族就分別建立了幾個以‘秦’為國名的國家,最有的當屬苻健在進據長安後於永和七年(公元351)稱天王,建立國號為‘秦’的國家,也就是‘五胡十六國’期間的前秦。
當然,先前那些都是林斌個人的胡亂猜測,至於事實是什麼樣和目前沒有任何關係。他勒住韁繩目光炯炯地掃視那個具有白種人特征的人,凡知道一點點五胡亂華曆史的都應該清楚羯族人的殘暴,曆史上在南方苟延殘喘的東晉數百萬人口就是因為接納了在北方戰敗國家被滅的羯族,以至不到五年的時間裏,原本已經漸漸恢複國力的東晉在羯族起兵禍亂時,數百萬東晉人被不到兩萬的人口羯族屠殺近百萬,東晉直接崩潰,被慕容氏的燕國南下滅國,華夏曆史上第一個被異族滅國的漢人國家也就這麼誕生了。
羯族的殘暴不需要曆史去述說,林斌現在就能從幾件事情來判斷出這個事實,上次在草原逃亡的時候,是羯族和匈奴發動了追殺,這次又是羯族人在先秦和氐族沒有動的情況下獨自攻打石堰。若說前麵的三股軍隊裏誰的威脅比較大,當屬羯族軍隊不可,林斌可以與先秦和氐族說嘴巴來談,唯獨對羯族需要用刀子說話,隻有像匈奴那樣把殘暴成性的羯族殺怕了,羯族才會打消敵視的念頭,匈奴對羯族的屠殺換來的就是讓羯族成為匈奴的‘別部’,讓羯族為匈奴服務。
林斌在觀察,他們自然也在觀察林斌。
說實在話,林姓在西漢的人口非常稀少,某些書上更是說林姓在西漢是不存在的,按照某些書的說法,林姓是五胡亂華時期的胡人漢化後才誕生的族姓,其實這都是狗屁!林姓始祖是比幹,起源於殷商比幹之子為了避難隱居於樹林,遂姓林氏,根本就不是某些人說的林姓是胡人漢化後才有的族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