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亂懵懵中的箭技極大鼓舞了漢軍士卒們的士氣,他們瘋狂吼叫著像是一個個狂化了的悍卒,人人臉色猙獰,瘋狂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嚎叫。
邊疆漢軍本來就善戰,他們常年與遊牧民族進行戰爭,早已經熟悉對待遊牧民族不能示弱,一示弱遊牧民族會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對待遊牧民族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比他們狠,比他們更加不怕死,這樣遊牧民族才會膽怯,他們的軍心才會動搖。
公孫熬說,匈奴人和烏丸人都是遊牧民族,他與烏丸人打了五六年的仗,烏丸人與之匈奴人稍微有差別的是,烏丸人族小沒有匈奴人的傲氣。他又說,經過昨天的一戰,他原本有些忌憚的情緒沒有了,匈奴人除了部落眾多,人口比之烏丸人多幾十倍,戰爭的技能比烏丸人更差,至少烏丸人不會傻到沒有準備攻城器械就強攻一座屯有千餘漢軍和兩千餘漢人民玞的兵堡。
“擂鼓,使勁擂鼓邀戰!”公孫熬被漢軍士卒的嚎叫勾起了戰意,滔天的戰意,他要趁漢軍士氣如虹的時候打怕匈奴人,讓白羊王覺得兵堡是不可攻破的,讓他帶著匈奴強盜滾蛋!
……
“聽見了沒有!?漢人在邀戰,祖奶奶的,懦弱猶如羔羊的漢人竟然敢挑釁殺人不眨眼的匈奴勇士?”白羊王忽地覺得這個世界好像變了,綿羊敢在狼群的麵前咆哮,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看向地上的殘屍,突然有點後悔把漢人幕僚砍死了,現在沒有人給他出主意,也隻能看向巫師,“怎麼辦?打不打!?”
行將入土的巫師是匈奴人,不過他會眨眼,而且眨眼的頻率很快,他遲疑了一會,慢聲說:“昆侖神沒有給我指示,戰與不戰,王自己下決定。”
白羊王吸一口冷氣,瞪大眼睛,怎麼都不相信這麼每次進行劫掠都一直在唧唧歪歪的巫師怎麼突然就變矜持了,“為什麼是我拿主意,搶了戰利品沒有分給昆侖神的奴仆麼!?”
巫師難堪的抽動滿是皺紋的老臉,轉頭看向嚎叫邀戰的漢軍,又看向己方那些拿著羊肉在發愣的匈奴士兵,突然建議:“我先請示昆侖神?”
就這般,匈奴人將自己的傳統文化搬到了戰場,數個巫師在那名老巫師的帶領下,圍著剛剛搬來的石塊堆,蹦啊蹦跳啊跳,很是鼓舞士氣的樣子,至少匈奴兵低落的情緒有點回升。
白羊王看見自己的勇士士氣得到恢複,眨巴眨巴嘴,罵道:“祖奶奶的,總算沒白養這群白眼狼。”而似乎他根本不信昆侖神,上位者永遠都知道,所謂的神的旨意其實也就是忽悠卑微者的工具罷了。
也是為了這一‘傳統文化’各個部落每天都要浪費很多金銀珠寶什麼的去喂昆侖神的代言人,就像匈奴王子伊稚斜所講的那樣,隻要勇士們信,能在巫師們鼓勵下勇敢作戰,那就是一個好的傳統!
……
城外匈奴人的巫師在跳大儺,兵堡漢軍士卒的吼叫聲越來越低,到最後停了下來,許多在邊疆服役多年的士卒都明白一個規律,隻要匈奴人的巫師一跳大儺,匈奴人就能變得悍不畏死。
城樓的公孫熬突然感覺有些不妙,在這樣下去今天可就是苦戰了,他必須想盡辦法提升己方的士氣,“去,搬來一個大號砲鼓來!”
所謂的砲鼓是一種比行軍戰鼓更加龐大的牛皮鼓,這玩意敲起來十分費力,光是那兩根擊鼓棒就有普通人手臂那麼粗大,不是身強體壯者敲個幾十下就會力歇。
“大人要親自擊鼓?”冉越閔遲疑了,“不可啊!不到萬不得已大人切勿親自擊鼓,此乃兵家大忌,雖可一時調起我軍士氣,但若軍侯大人一停,極有可能士氣變得更加不堪。”
公孫熬一瞪眼睛,“誰說本軍侯要親自擊鼓了?你親自去把林斌喊來,本軍侯瞧他身高體壯,穿上戎裝更是一幅威武模樣,讓他擊鼓最為合適。對,就這麼辦,快快去把林斌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