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軍候大人切記行大禮,軍候大人問話也需詳細作答,若軍候大人問及貫籍,你切勿要說是鹹陽人,可說來自上黨,特來投軍效力。”
林斌一直在點頭,公孫宏交代的十分詳細,隻差告訴他公孫熬祖宗十八代的喜好,離城樓越近,公孫宏的表情越興奮,來到城樓邊上,公孫宏又不厭其煩的重新交代一遍,這才向走前和一名頭盔插著一根白色羽翎的士卒交談起來。
一曲之長可以挑選自己的兩什親兵,一般是頭盔插著白色羽翎以示身份,軍候親兵在一曲之中身份特殊,他們護衛軍候的人身安全,言行舉止所代表的是軍候本人的威風。
林斌得知軍候的名字叫公孫熬,有點吃驚,凡是對漢朝曆史不陌生的人基本上會聽過這個名字。林斌的記憶中,公孫熬似乎是衛青衛大帥帳下的三大戰將之一,後來好像是建立了什麼軍功被封侯,至於是什麼候林斌記不起來,唯一清晰記得的是公孫熬被封侯後,原本驍勇的戰績卻沒有了,換之而來的是一敗再敗,屢次損兵折將,最後被當今天子劉徹削掉了侯爵位。
得知竇史顏、鹿吾左木和什內戰友大多沒死,又聽到軍候叫公孫熬,林斌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他猜測,如果這裏的軍候是曆史上的那位公孫熬,那麼兵堡應該不會陷落。
……
“你笑什麼?軍候大人的親兵自然有一股威風,切莫得罪了他們。”公孫熬一看就看見林斌在笑,心下不爽,但又想清自己的利益已經與林斌掛鉤,埋下怨氣,“來的匆忙,未配甲衣,我等舉止應當更加謹慎才是。”
林斌收斂笑容,跟在公孫宏後麵向登樓馬道走去,一路兩邊站立著數十位戍卒,這些戍卒頭盔上插著黑色羽翎,胸甲處有一種雕紋,太暗了林斌沒看出是什麼。等待他們走上了城樓,卻又是被攔了下來,負責守衛城樓的戍卒詳細檢查了兩人有無攜帶兵器,沒收了林斌的匕首還有手表,這才放行。讓公孫宏埋怨林斌不懂規矩,竟然要見軍候大人還佩戴凶器。
兵堡的城樓就是軍候的住所,也是兵堡內唯一一處用瓦礫當房頂的建築物,這裏牆麵厚實,中間留有一處壁洞,黑漆漆看不清楚裏麵是些什麼,兩邊是封閉的房屋,其中一間房屋的窗戶露出了微弱的燈光,看來就是軍候公孫熬的歇息場所。
“在此處稍候,我去稟報軍候大人!”一個看起來像是小校的軍官很是威嚴的擺著臭麵孔,緩步走向有燈光的房屋門前,像是在和房屋內的人說話,沒一會就又轉了回來,但他卻沒有說可見,或是不可見,就是這麼站立著不動,一雙眼睛在林斌身上亂瞄,像極把身材高大的林斌當作潛在威脅。
林斌和公孫宏身上都有傷,他們根本無法不動站立很久,時間一長身上的傷口似乎變得又癢又酸,再則,北疆的也十分寒冷,隻穿單薄戎袍的兩人開始要搓手取暖,卻又被小校喝阻,搞得倆人十分不舒服。
在後世林斌見過很多將校級別的領導,這樣等的先例不是沒有,但那是室內,與北疆寒冷的室外不是一個概念。由於手表被沒收,林斌無法得知到底等了多久,他這時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痛恨階級製度,心下發狠,總有一天也玩玩所謂大官們的威嚴,召見人,然後又不見,把來人丟在冰窟裏熬上幾個小時。
林斌雖然心下不耐煩,但他卻還是依借長久養成的軍人習慣筆直站立;公孫宏則是開始大小腿打顫,咬著嘴唇硬撐,他要一個見大人物的機會,從中獲取資本,光為了這點他必需忍耐下去。
房屋的矮小的門終於打開了一個空隙,裏麵走出來一個人,但絕對不是公孫熬,而是一幅文士打扮的冉越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