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學抽菸?”她繼續問著。

“沒為什麼。”也許一開始,隻是好奇,可是漸漸的,卻發現原來抽菸,可以讓他暫時忘記許多的不愉快。

“頭髮呢?又是什麼時候染的?”上次她見他的時候,他明明還是黑色的頭髮,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黃色。

“前幾天。”他狀似隨意地道,看著她把他身上的血跡擦幹淨,看著她檢查著他身上紅腫的地方,噴上噴劑,最後,她撕開了ok繃,貼在了他手指破皮的地方。

“你的手是用來寫字,用來拉小提琴的,並不是用來打架的。”她很認真地對著他道。

他突然嗤笑了一聲,“小提琴嗎?我從來就不適合拉小提琴。”他在音樂上,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天賦,隻是為了討她的歡心,為了可以更久的留在她身邊,才會去選擇了學小提琴。靠著努力,他一步一步地跟著她的腳步。

可是有些東西,並不是靠努力就可以成功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和他在音樂方麵的差距,也變得越來越大。

他很努力的想要去跟上她的腳步,可是卻發現,自己怎麼都跟不上。就算他花費了再多的時間去聯繫,但是卻還是經常會跟不上她的變化。

“誰說的!”司笑語瞪大著眼睛,很生氣地看著梁澤皓,“誰說你不適合拉小提琴的,那天在教堂裏,你拉得就很好,那種音色,很美,很溫馨,是會讓人聽進心裏去的音樂!”

他有些狼狽地別開頭,“那又怎麼樣呢?我現在根本就不想拉什麼小提琴!”

“為什麼,你明明拉得很好,為什麼突然不拉了?”她完全不明白,怎麼才幾天沒見,他卻有這樣大的變化,“還有,為什麼你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你明明就不是那樣的人!”

梁澤皓突然把司笑語狠狠地壓到了一旁的牆壁上,“司笑語,你又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是要怯生生的躲在你的身後嗎?還是要唯唯諾諾,不敢說一個不字?又或者是必須要和顏悅色的對每一個人,不可以讓別人討厭?”

這些年來,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些話了,母親每次見了他,總是告誡著他,一定要聽話,一定不可以惹事,一定要乖乖地陪著笑笑玩才可以。

這些話,就像魔咒一樣,一直纏繞在他的腦海中,在這十一年下來,幾乎變成了一種他的生存準則。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除去了這些的他,究竟還剩下什麼。

司笑語怔怔地看著梁澤皓,他在冷笑著,憤怒著,可是他的眼神,卻又透出了一種沉沉的痛苦。

她的耳邊,聽到了他的聲音還在說著,“既然我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那麼如今,你已經不需要我再陪著你玩了,又何必再出現在我麵前呢?”

“可是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她深吸一口氣道。

梁澤皓猛地鬆開了手,往後退開了幾步,“司笑語,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他不過是她的附屬品而已,甚至他存在的價值,都隻是陪著她而已。

司笑語隻覺得心髒,就像是被鐵錘重重地砸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當張盼麗找到司笑語的時候,梁澤皓早已不在了,而司笑語卻還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張盼麗上前道,“你剛才不是和梁澤皓一起離開pub的嗎?他人呢?”

“走了。”司笑語回過神來,有些悶悶地回道。

“剛才他在pub裏,簡直就像是電視劇上,那些混黑社會的!你說他是不是受了刺激啊?怎麼一下子變得這了這麼多?”張盼麗咋舌道。

然而,司笑語這會兒卻全然沒心思聽好友在說些什麼,她還在想著梁澤皓最後所說的話。

他和她……從來都不是朋友嗎?

原來,一廂情願的人,隻是她而已……原來隻是她,把這些年的相處,看成了友誼,而對他來說,是不是隻是一種工作呢?一種陪著她的工作而已。

張盼麗見好友的神情不太對,便道,“笑笑,你沒事兒吧!現在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爸媽會擔心的。”

司笑語點了點頭。

回到了家中,她整個人疲憊地趴在了床上,突然有種很累的感覺,今天晚上對她來說,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想要聽祈哥哥的聲音,想要和祈哥哥說說話。

對了,今天祈哥哥來學校找她,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想到這裏,司笑語坐起了身子,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君容祈的手機號碼,可是奇怪的是一直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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