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誰說小十二神馬軍事戰略都不懂?他這個簡單直接的人,當然是摒棄那些花裏胡哨收買人心的辦法,隻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堂堂一國親王,要是真能做到與士兵同甘共苦,在這個階級森嚴、尊卑分明的地方,絕對了不起!
武令媺想到這裏,笑著點頭,又說:“除了同甘共苦,你還要記著有功就要賞、有錯絕對要罰,並且要公正處事,不能偏袒與你關係親近的人。”
今天不合適,看來有必要找個時間和小十二具體討論討論此位麵的帶兵之策。武令媺琢磨著,不知道前世從電視電影小說裏看到的那些練兵方法在這兒管不管用。
“這些我都懂,軍令要嚴才能令行禁止。”武宗厚咧開大嘴直笑,眼裏直放紅光。可以帶兵,他非常開心。
小兄妹說了會兒話,見前來聽講的人陸陸續續都進了文寧殿,便也相跟著進去。殿內陳設簡單,就隻是講課先生的長條書案和聽講學生的桌椅。不過殿內牆壁之上掛著許多字帖,都是由曆代書法名家書寫的先賢語錄,足有一百多幅。
快要到先生們露麵的時間了,武令媺聽見咚咚咚腳步聲。她轉身向殿外瞧去,果然是遲遲沒到的武宏嗣小朋友像兔子一樣飛竄進來。他跑得滿頭是汗,往武令媺身後椅子裏一倒,喘得像頭老黃牛。
“你怎麼才來?”武令媺扭頭去看小侄兒,見他瘦了好些,心裏怪不自在。才九歲的小人卻被她委派去主理賑災調查工作,跟去幫忙的司寶大宮女樊梓臻回宮以後一五一十向她稟報,她才知道小侄兒吃了多少苦頭。
武宏嗣從椅子裏跳下地,蹦到武令媺身邊,雙手抓著她所坐高背椅的扶手,滿臉激動地說:“小皇姑小皇姑,皇祖父下旨把侄兒的父王和母妃從楚國接回來,換別人去當質子。”他原地高高蹦了幾下,聲音嚷嚷地滿殿都能聽見,“明年三月裏,我就能見到父王和母妃了!”
這個可憐滴娃,他出生才滿半歲,康親王夫妻倆就被皇帝派去楚國當質子,至今已快九年。說句心裏話,如果不是確定康王沒有被立為儲君的可能,武令媺也不敢對這個小侄兒表露過多善意。
見小侄兒眼裏亮閃閃的含了水光,武令媺也真心為他高興。親昵地擰擰他的鼻頭,她笑吟吟地說:“那真是太好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七皇兄呢。”
武宏嗣嗯嗯直點頭,忽然湊近武令媺,輕聲說:“小皇姑,多謝你給侄兒機會。皇祖父說,因為侄兒在賑災的事裏表現得很好,想著侄兒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父王與母妃,所以把他們接回來。”
他滿臉感激,緊緊抓住武令媺的衣角,微帶哽咽說:“小皇姑,侄兒替父王和母妃謝謝你。”他走到武令媺身前跪倒在地,畢恭畢敬地磕頭。他和看似憨傻的十二皇叔一樣,都分得清誰才是真心待他們好的人。
武令媺急忙從椅子裏跳下地,頂著身旁身後一眾複雜目光,把武宏嗣從地上扶起來,笑著說;“小皇姑讓你去曆練,但能把事辦好是你自己的本領,可不關小皇姑的事兒。別磕頭了,先生就要來啦。”
武宏嗣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抹抹淚花。他生性灑脫,也知道有些恩情說在嘴裏反倒輕了,便不再多言。向各位伯父叔父行了禮,他穩穩坐回椅子裏。
這次的賑災之舉雖說是以自願為原則,除了募捐說定的紀念性表彰以外,事先並沒有提起會有別的獎勵。但是皇帝陛下早在當親王時,或者領兵或者協理政務,從來都是有功必獎、有過必罰,公正且公平。武令媺估摸著,皇帝應該還是會論功行賞。
那些目光短視、沒能堅持到最後的學生一定會悔青了腸子。他們隻看到眼下的難處,卻沒有想過越難的事情辦成了,獎賞自然越重。武令媺的那些功績表可是依葫蘆畫瓢全數抄給了皇帝,想必他心裏已經有了一杆秤。以後那些學生若是出仕,此次募捐中的表現就有可能會成為任職和晉升的參照之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