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文寧殿聽講(2 / 2)

大人們隻以為她年紀小,就算認認真真做筆記,恐怕也隻能死記硬背,根本無法理解這些軍政要務的真諦。武令媺也從來沒有表現出妖孽般的才智,她老老實實聽課,偶爾還會向先生們提幾個幼稚問題。但事實上,她總是在夜晚就寢後躺在床上就著筆記溫習,將那些對她深有啟發的要點重點反複咀嚼,而後牢記於心。

做為一名優秀獵頭,為了獲取工作目標的好感進而說服目標,武令媺前世就非常注重充電。她工作之餘不忘記抽時間學習新的知識充實自己,從而方便與新目標打交道。

正如鴻博書院刻在院牆上的“學海無涯”四個字所示,學問永遠都學不完,隻能多學一點是一點,備不住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也許和前世老爹老媽都是教師有關係,前世與今生,武令媺都是尊師重道的人。不管是書院的先生,還是文武二寧殿的小課先生們,隻要人品或才學值得讚許,她就會發自內心地尊敬他們,絕對不擺公主殿下的架子。

所以,哪怕武令媺總是提一些讓人覺得噴笑的問題,先生們都還是會耐心回答。而她很小心地掌握著一個度——提問的次數不勤但也不算太少;問題可以說沒有什麼深度方度,但偶爾也會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想法。

小心翼翼地活在皇帝偉岸身軀籠罩下,就連真正想問的問題都要先發散性地扯到邊邊上,再有技巧地迂回繞回來,如此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求學尚且如此,可以想見武令媺的宮中生活實在可以稱得上酸麻苦辣鹹五味俱全。好在如今,真正甜的日子也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爭取到了。

十月十六,文寧殿緊閉的殿門緩緩開啟,所有參加殿講的學生都必須在先生到來的辰時二刻之前入殿等候。這些學生,包括了祥泰和瑞壽五位皇子、皇子們膝下被皇帝認可才學的皇孫。此外還有十幾位宗室子弟和幾十位大臣之子。唯一的女學生就是武令媺。

她的座位在第一排,與五位皇子並列。其後便是皇孫和宗室子弟們,再後麵則是大臣之子。在殿內聽講的人每次都有變化,也許有人新近加入,也許有人退出,但人數總不超過一百。

這種聽講,伴讀是沒有份的,也不能帶宮女和內監進去服侍。所以殿外總是等著大堆人手。有時候從殿外這些有意無意紮堆的奴仆就能看出他們服侍的主人之間的關係。

譬如長樂殿的人總是與壽王府的人混在一處。祥瑞二王是親兄弟,當然親近;而和王府的下人不知什麼時候與泰王府的奴仆這樣熟悉……如此種種,常能以小窺大。

每次殿講,若是文寧殿開講,武令媺便會等著姍姍來遲的武宗厚。而若是武寧殿開講,總是武宗厚等她。其實誰都沒有遲到,隻是兩個人之間總有個偏向。

這回武令媺到了文寧殿前,發現武宗厚居然比自己早到,不免驚訝。她是散步過來的,天雖然冷,小臉卻紅撲撲的甚是可愛。往常武宗厚早就過來捂她臉蛋,可今天卻皺眉瞧著她沒有挪步。

“怎麼了嘛?誰惹你不高興了?”武令媺笑嗬嗬地偎到小十二門板也似的魁梧身體上,用肩頭拱了拱他的胳膊。

武宗厚還是不開心的樣子,卻依然如以前那樣任武令媺雙手吊住了自己胳膊,然後把她輕鬆地提起來晃了兩晃。武令媺咯咯直笑,攀著武宗厚的手臂試圖做引體向上。

小兄妹之間的感情可不僅僅是用吃食堆積出來的,武令媺很注意和武宗厚的情感交流。隻是簡單地如這般與他玩耍,他就會笑逐顏開。小十二從來都是簡單的孩子,卻固執。

見武宗厚還是陰沉著臉,武令媺跳下地,抱住他的胳膊再度問:“有心事啊?說來給我聽聽唄!”

武宗厚悶悶地瞅著武令媺,鼻子裏哼哼出聲。於是武令媺知道了,原來小十二是對她有意見。她轉轉眼珠,立時猜到緣由,無奈地笑著說:“好啦好啦,我收下那些錢就是。”

她攤開巴掌,武宗厚立刻從袖袋裏抽出幾張銀票放在她手心。他甕聲甕氣地說:“這是我給你的生辰賀禮,你不許捐出去賑災。你拿出去的錢夠多了。我還聽見有人背地裏說你是小傻子。”

武令媺莞爾笑道:“由得旁人去說,我心裏安逸就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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