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在意料之中,但蘇焲並未輕敵。
錦洛走後,他已經往漠北再去了一封信。
如今確定西涼打算與北戎聯合對付大鄴,蘇焲又書寫了封信送往漠北。
-
自從錦洛被黎王看到後,這些日子錦洛按兵不動,一切看起來也像風平浪靜,但錦洛知道,黎王一直在暗中派人搜查她。
黎王府裏,更是藏了多雙眼睛在觀察著府裏的每一個人。
隻要有一丁點可疑,就會成為懷疑對象。
所以錦洛一直規規矩矩地待在趙側妃身邊,不過她這些日子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她知道了商絮被黎王關在哪。
不過錦洛很謹慎,知道之後並未馬上行動。
而是等到黎王府裏真正稍微放鬆警惕後,才在某一夜去找商絮。
商絮被關在一處偏僻的院子裏。
院子有侍衛把守。
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商絮來說,根本跑不出去。
錦洛趁夜黑,輕而易舉就入到商絮屋裏。
黎王倒是沒有把她當犯人一樣苛待,錦洛看了一眼屋內,屋子裏應有的東西都有,床上被褥也厚實,商絮正躺在床上睡著。
不過商絮根本睡不安穩,錦洛也沒有刻意收斂聲息,快走到床邊時,商絮大概是感覺到有人,驚嚇地猛地坐了起來。
錦洛入到屋內後,就扯了蒙麵的黑布。
屋裏光線雖幽暗,但商絮很快就認出她,又驚又喜。
驚的是她拿假經書騙錦洛,還告訴了許錦書密室的事,錦洛沒在那場宮變裏死掉,會不會已經知道她透露密室的事,會不會要報複她?
喜的是,錦洛來了,那他……是不是也來了?
想到他,商絮喜蓋過驚,立即在床上往前挪了兩步問:“我終於把你們盼來了!他呢?他是不是也來了?”
問這話時,眼神早已經往錦洛身後望了又望。
沒看到蘇焲的人,自然是失落的。
但很快她又想,他是堂堂國師爺,怎麼可能冒險夜入黎王府,這些危險的事自然交給下屬去做,所以他很可能人已經到西涼,來救她來了!
這樣一想,商絮眼神又亮了起來。
錦洛直接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他沒來,我自己來的。”
商絮眼裏的火光頓時熄滅。
錦洛再給她一盆冷水:“他就算來了,也不會來救你。你拿假經書騙他,還向黎王透露經書的秘密,讓他受製於黎王,他若來了,隻會殺了你。”
商絮立即否認:“我沒有透露經書的秘密!”
錦洛冷眼看她:“你沒透露,黎王怎會知道他拿走經書,就能把我引來西涼!”
商絮沉默。
片刻後,她說:“我隻說你兒子有病,那經書裏藏有能治你兒子的病的方法,至於蘇氏一族的血脈問題,我一個字都沒說,也不可能會說!”
她直視著錦洛,眼裏有不甘和覺得自己被錦洛搶了所有物才會導致如今這個局麵的憤怒,唯獨就是沒有心虛。
錦洛相信她這句話是真的。
她跟蘇焲雖然隻是主仆關係,蘇焲對她也沒有多親近,但蘇焲身邊一直以來隻有她一個女人,久而久之就讓她產生一種自己對蘇焲而言,與其他女子不同的錯覺。
這種錯覺,加上心裏對蘇焲的愛慕,進一步地讓她產生一種占有欲。
在蘇焲麵前,她雖然不敢越軌,也不敢言明什麼,但在心裏她把蘇焲當成了她的所有物。
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她的。
是錦洛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局麵。
她不再是蘇焲身邊唯一的女人。
更不再是蘇焲最信任親近的女人。
商絮覺得,是錦洛把蘇焲從她身邊搶走。
是錦洛的出現,才導致她在國師府的地位直線下降,導致蘇焲徹底忽視了她,更是直接偏袒錦洛要來搶走她的經書。
所以她恨錦洛。
她不甘。
但她絕對不會出賣蘇焲。
經書關係蘇焲的血脈問題,她若說出來,黎王把經書毀了,蘇焲的血脈問題就永遠都解決不了了,所以她是不可能會說的。
當時她落到黎王手裏,黎王逼問她經書的奧秘時,她既不想透露蘇氏一族的血脈問題,又想自保,便說那書裏藏有能治錦洛兒子的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