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怔住。
就連錦洛也感到意外,許錦書竟在這個時候懷孕了?
太子握著鐵鏈的手,下意識地把許錦書往上拉。
錦洛沒有阻止,甚至還把刀從太子脖子前挪開一點點,方便他拉人。
直到許錦書被太子拖拽到牆頭上來,錦洛伸手往許錦書的脈搭去,診完就遺憾地笑了,“還真是懷孕了,一個多月。”
“看來太子要重新考慮一下保自己,還是保孩子了。”
“這個問題蘇焲剛剛就給太子做了示範,就看太子有沒有蘇焲心狠了!”
錦洛說完,卻見太子眼神複雜地問她,“你說她懷孕一個多月了?”
不等錦洛回答,趴在城牆上狼狽不堪的許錦書急喊:“殿下你別聽這賤人胡說,我、我懷孕還不到一個月!”
錦洛嗅出了點什麼,故意冷笑問:“懷孕不到一個月你自己能知道?”
“我是大夫,我自己為什麼不能知道!”許錦書不顧自己上身赤裸,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手扒住牆頭,一手抓住太子,“殿下拉我進去!快拉我進去!”
太子卻沒動了,定定盯著她,聲音沉得可怕:“可你跟孤還不到半個月!”
“是!是!我懷孕還不到半個月!”許錦書深怕再往外掉下去,死死揪住太子的衣衫,出口的話根本沒辦法經過細想。
太子怒吼:“不到半個月你也能自己知道?!”
“我是大夫,不到半個月我自己也能知道!”許錦書狼狽地哭著喊,身子還一半懸在城牆外,隻有上半身花白的身子掛在城牆上,拚命想往裏爬。
往日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許家大小姐、京都第一貴女,如今卻是這麼一副光景,看得城樓上那些圍著錦洛母子的兵將內心唏噓不已,一時都忘了有動作。
許錦書說完,又哭喊:“殿下快拉我進去!我好冷好怕!我不想死,我肚子裏還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讓我和孩子死!”
錦洛在一旁勸:“許大小姐說她懷孕不到半個月,那就懷孕不到半個月吧,太子喜當爹可喜可賀,要不就把人拉進來吧。”
可太子領兵守城不行,並不代表他是傻的,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他還分辨得出來。
錦洛剛剛診完許錦書脫口說許錦書懷孕一個多月的真實和許錦書氣急敗壞喊著自己懷孕不到一個月對比,傻子都看得出誰說的是真的。
許錦書跟他睡了不到半個月,就懷孕了一個多月。
這孩子能是他的嗎?
太子想到那一夜,他跟許錦書睡完,第二日床上落了紅,他自然而然地認為那是許錦書的第一次……
太子狠狠地閉眼。
騙他!
許錦書又騙他!
一次一次地騙他!
如今還要騙他說她肚子裏懷的孩子是他的!!
太子對許錦書多年的深愛專情,可以輕易地讓他忘記許錦書做過的那些事。
可一旦許錦書再騙他,並讓他想起她之前所做的那些,卻是能致命的!
太子忍無可忍,一把扯掉許錦書抓著他衣袍的手,用力揚開。
許錦書被凍得瑟瑟發抖,根本沒能扒緊牆頭,被太子用力一揚,整個人往城牆外翻墜了下去。
鐵鏈“啦啦”的聲音磨過牆頭,最後許錦書被鐵鏈拖拽著,又重重撞在了城牆外壁上。
身子撞在城牆外壁上,又往外蕩去。
原本被太子解了一半的鐵鏈,就在這時徹底鬆開了,許錦書整個身子外往蕩去後,帶著那條鐵鏈,直直摔在了城門外的地上。
臉朝下趴著。
身下和周圍的雪頃刻被染紅。
這一幕刺激到了太子的眼睛。
錦洛知道他再恨許錦書,也沒有想真要把許錦書扔下城樓摔死,剛剛不過是他一怒之下失了手。
錦洛刀重新架回太子脖子前,“命人把城門打開,你玩不過蘇焲的,別讓滿城的兵將為你這場不成熟的宮變買單。”
太子的人一聽,急道:“殿下,不可!”
太子自己心裏也清楚,打開城門讓蘇焲的兵馬入城,就等於直接宣布自己和這些跟著他一起宮變的兵將的死刑。
盡管他在錦洛手裏,但梗著脖子沒同意。